《浣曟鍋忕埍(楠ㄧ)》 杩滅 1 外面下起了大雨,雨势磅礴,狂风吹得树叶哗哗响,天也被浓稠的黑云笼了起来,一丝光也泄不出来,看得人心情异常压抑。 屋里窗户关的很死,空气不流通,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草味。 男人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漂亮的眉眼间隐隐有一丝阴鸷感。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目光一转,落在角落里蜷成一团的少女身上,他猛然起身,大步靠近她,毫无犹豫地捏着烟向她身上烫去。 猩红的烟头在少女身上烙下了痕迹,疼得她闷哼一声。 男人眉头微展,仿佛很是欣赏这副场景,他扯起嘴角,语气却喑哑,“他很快就来了。”他停顿片刻,没得到想要的回应,声音愈发沉,“你不高兴吗?” 女孩缓缓地抬起头,对上男人,一双眼在杂乱的头发中显得异常明亮,她紧紧抿着唇,苍白的嘴唇上起了许多皮,白嫩的脸上爬了几处丑陋的疤痕,整个人形容狼狈。 男人似乎又被她的眼神激怒了,面无表情地揪着她头发将她往后摔去,脑袋和落地窗相碰,砸出巨大的响声,“怎么不说话啊,采采?你不高兴吗?” 女孩躺在地板上,疼得眉头紧蹙,喘着粗气张口,太久没和人交流,她声音哑得几乎难以分辨,“我……该吗?” “你变聪明了,采采。”男人被她的话又勾上了几分兴味,“看在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等会他杀我之后,你最好赶紧跑,离他远点,越远越好。” 闻言,女孩也没问为什么,努力平复气息想减缓脑后被砸出的痛意。 男人是个很戏剧化的人,一番情绪波动后,他又耷拉下眉眼,眼尾微微垂下,他眼睛本就生得大,这样作态看上去竟然有些委屈,出口的语气在这样晦暗的天色熏染下,也透出异样的幽怨来,“我骗了你很多次,但这次没有。我用我对他的爱起誓。” 躺在地上的人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盯着外面昏暗的天。 “你还是不信吗?”男人语气愈发的幽怨,“我用来起誓的可是我浑身上下最珍贵的东西。你要是……” “我信。”女孩转过眼,目光再次和男人撞上,她眼瞳颜色很深,与人目光相对时总会给人很真诚的感觉。 男人怔了怔,呼吸突然急促了几分,“算你识相。”他有些不习惯地错开视线,也看向了窗外,荒郊野外的别墅,屋外种了许多大树,生得枝繁叶茂,把天地都笼在树荫之下了,“你为什么信我?也许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他。我这种烂人,难道还真能有什么真爱?也只有你们这种小女孩才会相信这些。我只喜欢钱,谁给钱,我就给谁办事。” 女孩无声无息的目光让男人感觉一阵烦闷,他凶神恶煞地瞪了回去,“别那么看着我。我很讨厌你的眼睛。刚把你抓回来那会,我本来是想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的。你得感谢我的善良。” 他话音才落,一束强光猛地穿过树林打了过来,一时间整个别墅亮如白昼,每个角落的黑暗都无所遁形。男人看着外面,脸色苍白异常,他没有动作,只继续说,“你听出来了吧,我抓你可不是因为你我是情敌,爱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有人让我抓你。”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钥匙,朝女孩扔了过去,语速加快,“后门的钥匙给你,赶紧跑,离这个世界,离他远点。”女孩抓住钥匙,忍着浑身上下拆了骨头似的疼痛爬起来,向后门爬去,她赌一把,赌她这几天的那个猜测是真的,赌这次谢驰没有骗她。 临走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次谢驰弯了弯眼睛,锋利的眉眼柔化了许多,这样看上去,他像一个无害且温和的少年,甚至能让人忘记他是个神经病。谢驰能走到今天,这张脸诚然功不可没。 他逆着光,扬声道,“其实我没有那么讨厌你。小采采,保重。” 采采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她少年时第一次见这个人的光景。 小男孩抬起头时脸上血泪纵横,她没什么犹豫地就朝他伸出了手。 閲嶉 2 自被谢驰放走后,已有半年之久。贺采去了B市,在网上开始画漫画赚钱。平日里她大多宅在家里画漫画,甚少出门,一是没必要,二是害怕。 那个找谢驰绑架她的人一次没得手,谁也说不准是不是还会有第二次计划,再被绑架,她不敢保证自己的小命还能保住。有时候贺采觉得自己担心的这些东西特别好笑,法治社会,她竟然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会不会没命,转念想起心头的那个猜想,又觉得正常,那种人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她也不希望再见到贺远枝。 贺采躺在床上构思漫画框架时时常会思绪飘远,时而是小时候贺远枝教她画画的样子,时而是他对她疏离以待的模样,或者是夜里梦见她被绑走前她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身后是比烈火还要盛的霞,她骤然间大汗淋漓,醒来以后,眼前空空的,她仍旧一无所有。 谢驰说的对,她得离贺远枝远点,在他身边待得越久,疯掉的几率越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大运,小助理通知贺采她的漫画被一家中型出版公司看上了,准备订个时间具体商量。她素来不善和人交流,实在不想出这趟门,然而这门若不出,她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不一定交得起。 贺采不由在心里夸自己,她作为曾经的富家小姐,过起这种不熬夜肝下个月就喝西北风的生活竟然适应得这么快,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比以前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还是好些的。 由此看来,她是一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既然能很快习惯新的生活,也可以很快忘记过去那些有的没的。 打车来到助理小金说的地点,贺采大概打量了一番,古色古香的建筑,牌匾上刻着几个大字——绘声绘色。 贺采犹豫了一刻,觉得这名字有点奇怪,与这里的建筑风格似乎不大相符。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拿手机定位,这个地方确实不只是个饭店,而是一个性质综合的地方。她微蹙眉头,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一般情况下,作者和出版商间也就聊几句签个合同的事,也就喝杯咖啡的事,选在这么正式的地方倒有些奇怪。 踏进门面对着昏暗灯光的一刻,贺采突然有些后悔,心跳得愈发急促,也不知道怎的,她有种难以言说的不详预感。 “贺采!”小金在不远处招呼贺采,“过来。” 这地方有点冷,贺采抱着臂匆匆朝小金跑过去,迟疑道,“这地方是出版商选的吗?” “当然啊,不然这地方能是咱们请的起的吗?” “可是为什么要在这啊……?” 小金拽着贺采的袖子往里走,不在意地回她,“哪有那么多问题,出版商重视你呗,怎么,请你来这地吃饭你还不愿意啦?你知道绘声绘色有多难订吗,这儿可不是给咱们平民百姓吃饭的地方。” 重视她?贺采苦笑,她没觉得以自己目前的人气有到让出版商如此重视的地步。 大约是到了,小金停了下来,鼓着嘴巴拍了拍贺采的肩,“别想那么多,你潜力无限,出版商很有眼光!” “我……”贺采想说什么,却在门开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房间里没有出版商团队,只有一个背对着她的熟悉身影。 男人一身黑西装,长身玉立在一派金碧堂皇之间,却不沾半分世俗,气质极妙,挺拔如松。 他在她慌乱的目光里转身,眼角眉梢都淌着春日溪水,就像他少年时无数次叫她的那样,温柔得让贺采觉得心口胀痛。 “采采。” ———————————————————— 别误会,男主是个疯子 故事非常狗血?变态?雷人,不喜勿喷,感谢 闅句互鎷涙灦 3 贺家人基因极好,一家子都是美人,也就是贺采拖了后腿,没遗传到精髓,倒不是说她不好看,眉清目秀的模样着实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只是和贺家几个人,尤其是她这位哥哥站在一起,还是黯然失色。 她和贺远枝长得最像的地方就是那双轮廓漂亮,瞳色极深的眼睛。 贺采无法自拔地沉浸在贺远枝温柔的眼神里,好一会儿才回神。她后退了一步,不知所措地扶着门企图离开。 “采采连声招呼都不跟哥哥打了吗?”贺远枝盯着她的动作,突然开口,语气很轻,像是怕吓到她一样,眼睛里有恰到好处的忧郁。 贺远枝是一个毫无破绽的人,他不是不表达情绪,而是太过擅长,落在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做出的每一个动作总能令人人都满意,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这些词都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了。贺枝觉得这人的完美已经臻至化境,让人恐惧了。 若不是…… 贺采缓缓摇头,“不是。”她整理了片刻情绪,“哥哥,我今天是来谈出版漫画的事的,可能走错房间了,我出去再问问。哥哥如果忙还是先走吧,有时间再联系我吧。” 贺远枝的眼神变得有点奇异,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在他眼里,瞬间便沉陷在一片深黑里。他仍旧优雅地转身,从餐桌下拉出两张椅子,修长的手指在光线里泛着玉质般的光泽,“你没有走错。既然你不想和我聊聊,那就先说说工作吧。” 贺采瞪圆了眼,果不其然,这是一个坑,而她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哥哥什么时候开始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了?”她有点艰涩地开口,别无他法,只好走向贺远枝身边,还没坐下,就闻到了熟悉的冷淡香气。贺采不合时宜地想,这人身上的味道也如他本人气质一样,神圣得无懈可击又引人犯罪。 贺远枝倒是没再一直盯着她,拿出文件来扫了几眼,漫不经心地询问:“采采开始画漫画了?” “嗯。”贺采攥着袖口的手紧了紧。 “挺好的。”贺远枝把文件合上,推到贺采面前,“画的不错。” 贺采愣了愣,下意识回他:“谢谢。” 贺远枝微笑,“客气。”贺采阅读文件的工夫,他撑着下巴又开始目不转睛地盯她,“男女主是亲兄妹吗?” “啊?”贺采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反应过来自己作品的内容才猛地白了脸,一时只觉得尴尬地想遁走,心里波涛翻涌许久,怎么想都觉得怎么解释都很无力,咬咬牙,努力平静地答,“不知道,故事剧情是编剧负责的,后续剧情我也不大清楚。” 说完连贺采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合同里明明白白写着编绘是她。 一阵铺天盖地的无力感袭来,贺采连头都不敢抬,又是个死局,方才她脑海里滚过无数套说辞,又觉得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很苍白,更像欲盖弥彰。她又当又立,一边嚷着不敢再喜欢贺远枝,一边又偷偷画兄妹向的漫画。 正在贺采慌张无措之际,一双手突然从跨过腋下将她抱了起来,按在腿上。贺远枝表情淡淡地撩开贺采额前的几绺头发,抵上她的额头。 隔了几个月,这样的亲昵实在太不真实,贺采下意识地想挣开贺远枝的桎梏。 贺远枝面上明明依旧是一幅矜贵微笑的模样,手劲却大的很,抓得贺采手腕红了一大圈。 她这才意识到贺远枝不对劲。 贺远枝一手固定住贺采,另一手摩挲着她脸上因绑架而落下的疤痕,光滑冰冷的触感让贺采想起了她有一次被蛇缠上的感觉,“还疼?” 贺采沉默地摇头,心头一跳,愈发觉得这人情绪不对。 贺远枝在贺采耳边叹了口气,他声音也贵如玉石碰撞的琳琅声,美人透着愁绪的叹气总教人怜惜,然此时她却紧张得心如擂鼓。 因为她在贺远枝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神色。 她第一次看见贺远枝杀人时也曾被这样的眼神骇住。 贺远枝依旧在微笑,他捂住了小姑娘的眼睛,“宝贝,谁教你的?” 寮曡 4 贺采整个人凝滞住了,她僵硬地眨眼,睫毛像小刷子一样不断地在贺远枝掌间扫过,搅得手痒,心更痒,一股邪火盘旋心口,贺采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另一只手沿着自己的脸部轮廓一路向下,堪堪停在她唇边。 “教什么?教我离开吗?没有……没有人教我。”她小声说。 贺远枝声音温柔,“我真该把谢驰扔去喂狗。” 贺采闻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嘲讽地勾唇,两腿突然乏力,拼了命地要挣脱束缚。然而夹着她的腿却越收越紧,在她两腿中央的膝盖更是直接半顶了进去,惊得她狠狠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勾上了贺远枝的脖子。 这动作一做,她脸上颜色好不精彩,心里暗骂贺远枝不要脸,骂自己不争气。 耳畔又是贺远枝的一声悦耳轻笑。 贺采却横下心来,决然道,“和他无关。哥哥,我长大了,总有一天要自己独自生活。只是或早或晚的关系,早些出来适应不是更好吗?” 她说完,只觉周遭一片死寂,她自己心也怦怦跳,转念一想,贺远枝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吧?她明白哥哥藏在完美外表下的偏执,可他们是亲兄妹,哥哥有一天会娶他心爱的人,难道因为一时的独占欲还能让妹妹跟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不成? 贺采非常庆幸自己清醒地知道贺远枝不喜欢她。 亲兄妹之间的爱情本就是畸形的,不能被人接受的,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是她单方面的喜欢,她脸皮薄,做不到死缠烂打。虽然她暂时还不能完全放下心里那点隐秘的感情,但这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往前看,总有一天能忘记。 她不想烂在贺家这个鬼地方。 她渴望新生。 在这寂静到恐怖的气氛里,贺采明白贺远枝一定生气了。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视死如归地等候他发落。 贺远枝倒是没说什么,停在贺采唇上的手骤然发力,在她因营养不良而苍白干燥的嘴唇上来来回回地碾过,疼得贺采想尖叫,她也发了狠,拽住贺远枝的胳膊就往下掰。可她这点小力气哪能和学过格斗的男人比,还没拽两下就被他擒住两手,按在身后。 在唇上作恶的修长手指干脆直接探了进去,翻搅起女孩的粉嫩小舌,熟练地在她嘴里进进出出,时不时勾出些暧昧的银丝,漂亮的过分的手沾了透明的津液,一点也不淫靡,反而透着色情的美感。他俯视着自己腿上的贺采,脸上的表情都淡了下去,那张脸极尽精致贵气,连做起这种事来都让人觉得是天神纡尊降贵来垂怜世俗凡人。 贺采四肢都被人囚住,连嘴里都含着他的手指,只能艰难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男人垂眼看着她这副模样,轻轻笑了笑,真是个小可怜,他俯下身在她脸上舔了一下,终于收了手。 贺采整张脸像被烤熟了一样,一时红的见不得人,心中却涌上滔天怒气,她哑着声音开口,“哥哥,我成年了。只有变态才会像我们这样。” —————————————————————————————————— 抱歉这两周都有考试,今晚讲座听到10:30才回来肝,这段时间更新可能不太稳定,见谅一哈!感谢大噶! 鎯呴毦鑷(寰甴) 5 贺采一眼不敢看贺远枝,只盼着素来自矜的哥哥能怒而拂袖离去,再也不管她最好。 胆战心惊地等啊等,她始终没等来怒火的爆发,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瞧贺远枝,正正对上后者黑得有点妖异的眼睛,携着风雨欲来,大厦将倾之势。 下一秒,贺采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贺远枝骤然出手,将腰间的皮带扯了下来,他平日里从来淡定从容,处事不惊,此刻即使神情仍没太大波动,却也足以让贺采察觉出他动作的急躁。 她脸色一变,“哥,别。” “嗯?”贺远枝靠近她,声线压低,勾得她耳朵一阵酥麻。趁着她愣神,贺远枝用皮带把她的两手捆了起来,禁锢在她身后,“我是变态?” 贺远枝身体力行地证明贺采的话,粗鲁地把她的裤子扯了下来,力道之大险些把裤子扯坏,小内裤也孤零零地挂在脚踝。 他毫无前戏地扶着性器顶了进去,太久没有做过,贺采被他顶得满脸狰狞,下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得厉害。贺远枝没有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心疼她,再次捂上了她的眼睛,自顾自地在她体内冲撞。 操了她一阵,听到她终于抑制不住的呻吟声,贺远枝在她私处摸了一把,满手的淫液,他低笑了一声,拍了拍小姑娘的小脸,把手上的东西往她嘴里送,模仿下体抽插的动作,“跟变态做还湿,采采是小骚货吗?” “唔……”贺采羞耻极了,想否认,嘴又被人堵着,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好奋力摇头。 见她这般反应,贺远枝愈发用力,肉体撞击声,女孩的呜咽声和男人低低的喘息声交织在房间里,淫靡异常。 即使再抗拒,情欲带来的快感也是难以阻挡的,贺采白净的脸颊上爬满了红霞,她狠狠咬住嘴里含着的手指,想借此缓解愈演愈烈的情欲。 亲兄妹做爱,这是要下地狱的肮脏行为,她偏偏再次沉溺其中。 贺远枝毫无预兆地顿住了动作,肉棒停在穴口,贺采用力抓着男人被汗水浸湿的发,体内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她无比难受,本能地扭着腰想要男人进来。 贺远枝偏不让她得逞,他自己其实也快到发泄的时候,下面胀得要爆炸,然而他还是哑着声音在贺采耳边道,“要哥哥操你吗?” 贺采咬牙,抓着头发的手更用力,力道之大简直要把男人的头发都薅下来才行。 贺远枝忍着,在贺采私处轻轻顶了几下,就是不插进去。 “要。”贺采输了,她屈服于欲望,她一无所有,只能依靠哥哥,她渴求着自己的哥哥干自己,“哥哥,操……我,求求你了。” “乖宝贝真浪。”贺远枝咬住贺采的唇,猛兽般凶狠地冲进了妹妹的身体,深入的满足感令她舒服地呼了口气。他的妹妹实在太娇弱了,简直要被他撞得飞出去。他得抓紧了她,否则有一天,不是主动离开他,就是被别的危险的东西拐跑。 贺采16岁那年跑到他床上来嚷着非要和他睡,小姑娘满眼诚挚,他内心的肮脏情绪却满得要溢出来,那时他就警告过她,她不听,现在后悔,为时晚矣。 他绝不会放过贺采了。 贺远枝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快要把她撞散架。 一股热流从体内涌出,贺采高潮了,一时间肉棒像是被无数小嘴紧紧吸住,极致的快感让控制力强如贺远枝也忍不住“嘶”地抽气,肉棒胀得越来越厉害。 贺采蜷起身体,脚趾绷直,夹杂着酸涩的爽意瞬间灌入四肢百骸。 贺远枝却还在继续,把她翻了个身,从后面插了进去,越操越狠,一点缓下来的趋势都没有。 贺采体力不济,昏了过去。清醒一点后男人的肉棒从她体内拔了出去。 他把脑袋埋在贺采颈窝里,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是个变态,你也是。”他一字一句,“贺采,我们需要彼此。” 贺远枝吻上她的发顶,“再忍一忍,宝宝。” 完了,贺采绝望地闭紧眼,她花了几个月在心中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 —————————————————————————— 这里说一下,这文h不多,下一章要写年少的故事,两个小孩子更不能……!如果对h要求很高的妹子还是先别看了OVO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写h5555 捂脸鞠躬 鎳垫噦锛1锛 6 贺远枝只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可以打破她做的一切心防,无论她做了多少心理建设。 她想起她唯一一次顶撞贺冬燃的时候,拼了小命骂他是她哥的舔狗。贺冬燃那种人显然不会是在网上冲浪的人,听不懂这词,但即使听不懂也总知道这词是骂他的,故而冷着脸把她丢进他养的那条狗住的房间里。平日里贺采看一眼这么大的狗都怕的腿软,更遑论关上一夜,她出来的时候脸上都被咬了一个口子。 现在贺采觉得当初她骂的这个词就是对她自己的嘲讽,都是舔狗,谁还比谁高贵了?她比贺冬燃那个烂人还脸皮厚点。 “哥哥。”贺采缓缓环住贺远枝,脸贴在他的肩上,小声地叫他。 贺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在心里默默承诺过,她生命里的一切都是贺远枝给的,贺远枝不要,她就滚,贺远枝需要,她爬也要爬回来。 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大圈,贺采突然意识到,即使她现在遍体鳞伤,可这个想法在她心里早已生根发芽,甚至枝繁叶茂,她狠不下心割断了。 贺采从有记忆以来,就已经在福利院了。 比她大两岁的哥哥贺远枝是一个漂亮安静的小男孩,比院里任何一个男孩女孩都好看,除了和她闹腾的时候,贺远枝永远是沉默而温柔的,贺采跟同龄小朋友做游戏的时候,他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 屋外的院子里种着一棵梨花树,贺采一直觉得哥哥和那棵树很像,都是白白的,高高的。 贺远枝长得好,性子更是沉稳温和,人缘自然是好,但他平日里鲜少和旁人来往,大多时候都跟在她身边照顾,生怕她磕一下绊一下,比别人家的妈妈还仔细。 贺采没见过妈妈,她心中的妈妈是她自己想象的。 一个温柔美丽,身上香香的,爱她护她的女人。 除了性别,哥哥完美符合她心中的这个形象。 有一次她在院子里跑的太疯,狠狠摔了一跤,膝盖上青紫了一大片。贺远枝瞬间就冲了过来,绷着脸把她抱进屋子里,找阿姨讨来了棉签和碘酒,虽然面色不好,但落在伤口上的力度很轻。 贺采呆呆地盯着哥哥弧度姣好的侧脸线条,觉得心脏上好像有片羽毛落了上去,挠得她痒痒的。直到哥哥涂抹完站起身皱眉瞪她,才回过神来,仰视哥哥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喊出了一声“妈妈”。 贺远枝的脸当即黑如锅底,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都狰狞了。 “贺采!” 贺采被贺远枝宠坏了,脾气大得很,第一次见哥哥生气不理她,她也不吭声,贺远枝不低头,她绝对不先开口。 他们俩三天都没说话,虽然在这期间她的衣服还是要哥哥洗,碗要哥哥刷,睡觉被子掉了要哥哥来盖。 但贺采最终还是受不了哥哥的冷淡以待。 晚上下起了大暴雨,怒雷滚滚,闪电劈得天空亮如白昼。 贺采怕雷怕黑,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跑到哥哥的床上,挑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哥哥没赶她走,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贺采委屈得不行,小胖手死死拽着哥哥的衣服,软软的声音里带了点哭腔,“哥哥,我错了。抱一下采采。” 贺远枝把小姑娘的手从自己衣服上移开,转过身看着她,表情有点严肃,“你错在哪了?” 贺采垂着小脑袋,“不该叫你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还有?” “呃……不该乱跑。” “完了?” 还有?贺采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来了,摇头,怕哥哥又生气,整个人想个熊一样挂在贺远枝身上,两人之间一点缝隙都不留。他没有再拒绝贺采的靠近,她就穿了件小背心,白嫩嫩的两条腿紧紧缠住他的腰,她身上那股清甜的气息也跟着她人一样涌了上来。 “采采要保护好自己。” 他叹了口气,终于像往常的夜晚一样在她额上轻柔地烙下一吻。 鎳垫噦锛2锛 7 贺远枝是这世上对贺采最好的人,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父母没有给她留下一点记忆,看着书里描绘的美满家庭,她总是忍不住把自己代入进去幻想。 她也想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妈妈,一个天塌下来也能扛起来的父亲,他们如果还活着的话,她和哥哥也可以拥有一个温暖的港湾,哥哥不用再同时辛苦地扮演两个角色,又当爹又当妈地看护着她。 哥哥不过比他大两岁,却比福利院的任何一个孩子都成熟稳重。 因此,院里的阿姨也格外喜欢他。 谁不喜欢这么乖巧的小孩呢? 只有一次,贺采和几个小孩追着乱跑的时候一脚踏空摔在地上,把大门牙磕掉了。她不算是个娇气的孩子,大多时候也就是冲着贺远枝撒撒娇耍耍脾气。这下摔了一跤,拍拍脏衣服她便站了起来,正想加入战局继续游戏,没料一个男生指着她的脸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贺采脸皮薄,当即恼了,“笑什么啊?” “缺牙巴,好丑啊哈哈哈。”那男生在同龄小朋友里算个大哥,他一笑,小弟们也跟着狂笑不止。 “你才丑,丑八怪!”贺采小脸涨得通红,转身就跑。小女孩的爱美意识已经有了,被男生说丑了面子哪能挂住。 跑回屋里的时候贺远枝正专心做作业。昏暗的灯光映衬下,他的脸像一块被打磨得光滑润泽的美玉,听到动静,他心知是贺采回来了,赶紧站起来迎她。 贺采捂着脸跳进贺远枝的怀抱里。哥哥身子骨瘦弱,抱着其实有点硌人,但只要在哥哥怀里,她总是安心的,而且他身上时常冰冰凉凉的,夏天里是个天然的降温处所。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哥哥颈窝里拱了拱,贺采像只小猫似的呜呜咽咽了半天。 贺远枝任她蹂躏,好一会才温声问:“宝宝怎么了?” “唔……要哥哥!” 贺远枝心觉好笑,在她背后轻拍,她方才跑得焦急,气息重得很,给她顺顺气,“哥哥在这。谁让宝宝生气了,不跟哥哥说说吗?” 贺采没吭声,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直到贺远枝觉得肩上的衣服有点濡湿,有点慌神地把贺采从怀里揪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捏住她捂着脸的手,“可以让哥哥看看吗?” “不要,丑!采采变成丑小孩了呜呜呜……” 贺远枝不知道小姑娘到底怎么了,心里也有点急,还是耐着性子柔声哄,“给哥哥看看,采采不是说哥哥会魔法吗?哥哥吹吹就好了,采采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仙女。” “那是童话,哥哥不要拿这些来骗我!采采不是小孩了!”贺采嚷嚷着,捂得严丝合缝的手却悄悄给眼睛挪开了一道小口观察贺远枝。她没心没肺惯了,跟旁人吵架置气不久也就忘了,只是刚刚看到哥哥的一瞬间,心里那点微末的委屈骤然发酵,酸得她红着眼睛只想抱着贺远枝听他哄自己。 一听她说这话,贺远枝也知道她没什么事,心里舒了口气,仍顺着她的意柔声问:“那采采想要什么?” “嗯,这周的胡萝卜都给哥哥了!” “不行。” “采采不想去幼儿园了。” “不行。” 怎么什么都不行? “那就……每天睡前哥哥讲三个故事,再不行采采就生气了哦!” “好。” 贺采一高兴忘了自己一躺床上就着,一个故事都听不完整,这愿望算是白许了。 她放下手,向哥哥龇牙咧嘴地展示自己空缺的门牙,“今天摔了一跤把牙摔掉了,以后采采就不美了。”她低下头,有点垂头丧气地说,“跟哥哥站在一起,我就更丑了。” 贺远枝怔了怔,没说什么,只是向她解释,“采采长大换牙,是要变成大姑娘了,这是好事,过几天就会长出一颗新牙,采采以后还会越来越漂亮。” 她其实眼睛又大又亮,脸型很好,只是还有点婴儿肥,也许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惦记他的宝贝,贺远枝一边想着,一边用沾了水的手帕在贺采脏兮兮的小脸上细细地擦拭。 第二天一早,阿姨说贺远枝跟昨天嘲笑贺采的人打架了,她昨天一字没提别人,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知道的。她急匆匆冲过去时,哥哥原本白皙漂亮的脸上高高肿了起来,眼角不知被什么划了一道,淌着暗红的血迹。 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比缺了牙的贺采还丑了不少,他冲自己笑,笑容不似平时优雅,有点滑稽,贺采看着他,突然嚎啕大哭。 喜欢就点一下收藏叭!呜呜呜作者君后天考高数 鎳垫噦锛3锛 8 好在贺远枝在院里的阿姨心中一直是乖孩子的典范,他们并未对他过多苛责,把两人教训了一顿之后也就作罢。 不过她们也因此对贺远枝这个不过八岁的孩子生了些莫名的忌惮。被贺远枝揍的那个又壮又高的男生被打掉了两颗牙,手臂骨折。贺远枝才八岁的年纪,在大家面前,又总是温柔而优雅的形象,突然展现出如此凶狠的一面,任谁也不大能接受这样的巨大反差。 贺采看到那个笑话他的男孩被揍后的样子着实也吓了一跳,然而第一反应还是担心哥哥是否会因为替她出气遭受什么惩罚,她捏着小拳头,在心底发誓,下次一定要是她挡在哥哥面前,不让他再受到一点伤害。 只可惜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的誓言就被打得粉碎。 贺采后来的时候经常在想,如果她没有每天在哥哥面前讲自己有多羡慕有妈妈的孩子,她哥哥就不会在那个女人面前主动表现,也许他们就不会被她带走。贺冬燃有一句话说得对,贺采命里带煞,总会害了身边的人,她如果真想保护爱的人就应该远离他们。 贺采记得,她和贺远枝离开福利院的那天是个阴雨天。A城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的雨,每天都阴云密布,空气低沉燥闷,院长把他们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叫走的时候,她心里也无端得惴惴不安。 一个四十左右、保养得宜的女人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涂得鲜红的嘴唇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以审视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掠过。 院长笑得见牙不见眼,语气谄媚地跟他们介绍,“这是咱们市里的企业家文颖女士,文女士心地善良,最大的爱好就是做慈善,但很遗憾文女士一直膝下无子,今天来咱们这是想找个孩子收养的。” 贺采猛地看向贺远枝,她想起昨晚贺远枝给自己洗漱完毕以后,抱着自己问是不是很想要一个妈妈,难道……他昨天就知道这个文女士今天会来? 出神之际,贺采发现这位文女士直直盯着贺远枝看,也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贺远枝一眨不眨地看着文女士,又长又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挂着细小的水珠,脸上有两道明显的水痕。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慌乱地垂下头,手指捏紧洗得发黄的衣角,紧张的心绪不言而喻。 文女士上上下下用打量货物的目光看了一遍贺远枝,站起身,指着贺远枝,“就他了。” 贺远枝和贺采同时愣住,贺远枝仿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眼神一阵迷茫,他惊愕地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指指自己,黝黑的瞳仁里骤然迸发出光彩,“我……吗?”他只看了一眼文女士,又羞涩地垂下了头,小声说,“谢谢妈……文阿姨。但是我还有个妹妹要照顾……” 文女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贺采,挥挥手,“一起吧。” 院长赶紧点头,交代工作人员去给两个孩子办理收养手续,临走时她又看了一眼贺远枝,眼神有点意味不明。 一路上贺采都没回过神来,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循环方才的情景,好一会她才接受了两人马上就能拥有一个妈妈,一个新家庭这个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 “哥哥……”贺采呆呆地看着眼泪还没收回去的贺远枝,哥哥的长相是有点柔化的漂亮,此时眼里盈着泪水的样子看着格外动人,“你刚才为什么哭啊?你……以前见过那个阿姨吗?” 贺远枝俯下身把贺采脑袋上的树叶轻轻拍走,答非所问,“采采不想要一个妈妈吗?” 贺采懵懵懂懂地点头,“想。” “现在我们有妈妈了。” “嗯!” 对,她的三个梦想如今已经实现了其中之一了,她应该很开心才对。 但是,刚才那个文阿姨给她的观感其实说不上很好,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冷漠,虽然看向哥哥的眼神倒是炙热的,但她总觉得有点古怪,她并没有从中感觉到往常院里阿姨看着他们的善意。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不是所有的妈妈都像童话里写的那样,这个文阿姨听上去就是个很忙的人。 “走神呢?”贺远枝给贺采整了整被吹开的领口,怕她着凉。他不知道贺采在想什么,因为他甚至连他们两人将来的妈妈长什么样都没仔细看,只是机械地演了一出苦情戏。前一天晚上他无意中听到院长和人说起今天文女士要来收养的事,言语间提及此人评价很高,他想起贺采每天在他耳边念叨的事,便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妹妹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帮她得到。 他只是有些担心,有了这个妈妈之后,贺采的注意力会不会从他身上分散。 哥哥要倒霉了QAQ 改了个名,永无宁日寓意太不好了。 宝贝们多留言收藏叭!你们的印记是我的动力!比心! 鎳垫噦锛4锛 9 攥着小背包,胆战心惊地踏上文阿姨的豪华轿车时,贺采忍不住暗暗又觑了哥哥一眼,哥哥看上去心情很好,深黑的眼珠像她在电视见过的黑宝石一样亮晶晶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哥哥因外人这么开心,她悄悄对自己说,既然哥哥这么喜欢这个阿姨,到了她家一定要好好表现,不给哥哥丢人。 一路上车速很快,文阿姨让贺远枝坐在她旁边,贺采坐在后面。 贺采平生第一次坐私家车,一时有些诚惶诚恐,不敢四处看,只捏着自己的手指定定瞅着前面的哥哥。 文颖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贺远枝,察觉到贺采的注视后不悦地蹙了蹙眉,问:“你们兄妹俩关系很好?” 贺采赶紧点点头,“嗯。哥哥对我非常好。” 文颖抿了抿嘴,细长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细微的嫌恶,稍纵即逝,却被贺远枝敏感地捕捉到了,他仰起头冲她笑,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像个小天使,“以后我和妹妹就要麻烦妈……阿姨了!” 文颖扶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隔了一阵才答应了一声,“嗯。叫我妈妈也可以。” 她暗自懊恼,自己竟然看这么个小男孩看愣了,给她那几个姐妹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她一路上又问了贺远枝几个问题,没有再分给过贺采眼神。 车开了大概三十分钟,停在了一幢复式洋房前。 A市中心附近寸土寸金,能在这个地段买下这么一栋房足以彰显文颖的财力,她看着两个小孩吃惊的表情,心里那点虚荣心也填得满满。她上前一步,主动伸手牵起贺远枝的手,没注意到男孩微拧的眉,姿态优雅地把两个小孩领进屋子。 女人爱财爱美,把屋里也雕琢地璀璨生辉,处处流泻的金碧之色,贺采第一次见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地方,止不住地发出惊叹声。 文颖指着二楼的一间房,笑盈盈地对贺远枝说,“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家里也没什么忌讳,可以随便玩。”转而看着贺采,笑意收敛,指向走廊尽头的房门,“贺采是吧,那是你的房间了。我看你俩也都不小了,应该不怕自己睡了吧?” 啊?贺采没料到这个文阿姨要把自己和哥哥分开,她倒没在像小时候一样怕黑怕鬼,只是从小就和哥哥睡在一起,乍一听这话,心里陡然生出不满来。这个人突然间挤进她和哥哥的世界,凭什么还要把他们分开?是以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文颖对她却根本视而不见,笑眯眯地把目光黏在贺远枝身上,猩红的指甲在他下巴上挑了挑,“小宝贝,怎么样?” 贺远枝面色沉静,没有表露任何不满之意,顺从地点点头。 文颖满意了,愈发觉得贺远枝顺眼,就是这个妹妹累赘了点。她看看表,揉了揉贺远枝的头发,“时间不早了,该睡觉去了,小孩子早睡才能长高。” “好的,妈妈。”贺远枝乖巧地在文颖手下点点头,没被文颖碰过的那只手牵住贺采,向楼上走去。 他先把贺采送回屋,临走时在妹妹脸上啄了一口。 贺采没想到哥哥真的就这么同意了那个女人的话,眼睛一眨一眨得泪水就要夺眶而下,“哥哥,晚安……” 贺远枝看到贺采皱得可怜巴巴的小脸心里一痛,还是温声道了晚安,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 哥哥他……有了妈妈就不要她了吗?贺采难以置信地环视一圈空旷黑暗的房间,面积很大,收拾得也干净,可她觉得冷极了。得到一个妈妈的代价就是,失去哥哥吗? 以后哥哥会更爱文阿姨,把对她的关心,陪在她身边的时间都转移到文阿姨身上,甚至丢下自己和文阿姨在一块睡觉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宁可一辈子都住在福利院里,什么爸爸妈妈大房子她都不想要,她只要哥哥陪着她。 一天奔波再加上胡思乱想了一通,没多久贺采就困了,正想着一觉醒来再去找哥哥,意识混沌间听到门口有动静,揉揉眼睛朝那里看过去。 小少年披着光走进来,影子在地上拖下长长一道。 像是贺采梦里的小王子。 贺采有点恍惚,这场景是梦还是现实? 她反反复复做过一个梦,梦里她是被恶龙囚禁的公主,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孤身前来,提刀屠龙,逆着万丈天光,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对上贺远枝那双漾了星辰的眼时,她终于笃定。 “采采?”少年在门口轻声试探。 贺采当即就想冲进哥哥怀里,想起哥哥刚才冷漠的样子,又生生克制住自己的动作。 她紧紧闭上眼装睡。 贺远枝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将门掩上,脚步轻缓地迈到她床前。 也不知道哥哥站在那搞什么鬼,贺采等了半天也没等出点动静。她急得心里直冒火,有点后悔装睡这个举动。万一哥哥怕打扰她睡觉等下走了怎么办? 鼻子上冰凉的触感把她的意识拽了回来,少年压低的声音萦绕耳畔,“装睡,嗯?” 微微上挑的尾音带着威胁,贺采倏然睁眼,和贺远枝柔软的眼神相撞,茫茫夜色间他的眼里像盛了一轮月亮。 贺采呼吸有些急促,定定和贺远枝对视了一阵,她噘着嘴侧过头,避开了他的眼神,“讨厌哥哥。” 贺远枝把她的小脑袋轻轻转了回来,捏了捏她软嘟嘟的脸,“生气了宝宝?因为哥哥不跟你一起睡吗?” 贺采故作不屑“哼”了一声。 “哥哥每天都来陪你,采采不生气了好吗?” “不好。” “刚才哥哥去洗澡了,她碰过的地方,很脏。” 鏈濋湶锛堜竴锛 10 贺采不解,她好像从哥哥的话里听出了厌恶,“哥哥,你不喜欢文阿姨吗?” 贺远枝不甚在意地点头,勾住贺采的几缕发丝,她的发质很好,柔软又茂盛,他一碰便不愿撒手。他把贺采的发执到嘴边,吻了一下,眼神微黯,“采采,对不起……” “啊?” 贺远枝顿了顿,放在一侧的手蜷缩起来,嗓音低得几不可闻,“我以为她是很和善的人,但是她……对你不好。” 他额前的发长了,低着头时把他的眼睛完完全全地遮了起来,贺采看不到哥哥的神色,着急地坐了起来,小把头发还被紧紧攥着,头皮被狠狠扯了一把,疼得她惊呼了一声。 贺远枝瞬间回神,松开手,怜惜地抚上贺采那块被扯到的头皮,“采采……” 贺采抢在他说话前摇头,她拍了拍身下柔软的床,调皮地朝他眨眨眼,“在这可以住大房子,睡又大又软的床,我很喜欢这里。” 月色从浓厚的乌云里爬了出来,跳进屋子里,在贺采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 光影在白裙子的小姑娘身上荡漾,贺远枝的心也微漾起来。 他听见小姑娘说:“我只要哥哥。” 贺采跳进他怀里,月亮下他们两个小孩紧紧抱在一起,像两只孤独的幼兽。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互相陪伴,伤时互相舔舐伤口,冷时互相依偎取暖,彼此早已融入对方的骨血,谁也离不了谁。 接下来的几周时间过得还算轻松。尽管文颖待贺采很冷淡,但生活待遇上并不算吝啬,两个人都被她送到了A市重点高中的附小。 贺远枝跳了一级,仍是年纪里的佼佼者,他是这所学校里最耀眼的存在。无论是考试,体育还是演讲活动,他总能做到无可挑剔的完美,再加上那张俊秀得称得上是漂亮的脸,温柔耐心的性子,是以贺远枝的男生缘女生缘都好得很。 尤其是女生,这个年纪正是对爱情最好奇的时候,小姑娘们春心萌动,时常往心上人桌里塞情书。作为品学兼优,才貌俱佳的典型人物,贺采跑来贺远枝教室找他的时候总能看见他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桌洞。 贺采其实压力很大,有一个各项成绩全优的哥哥,叫她这个成绩不算突出,体育成绩糟糕,不敢在大家面前大声讲话的妹妹总是无地自容,她想她是可以理解文颖对她的冷淡的。 无论如何,贺远枝对贺采愈来愈好,除了上课的时间,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一起,贺采很享受这种和哥哥的紧密感。 平静的生活里总有危机。贺采发现文颖看着贺远枝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有时候她回来的早,三个人一起吃晚饭,贺采总能无意中瞥见她盯着自己哥哥的眼神,黏黏腻腻的,看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只是一种小孩觉察危机的本能,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哥哥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除此之外,贺采感觉哥哥比以前沉闷了一些。 有一次她醒得早,路过贺远枝的房间,听到里面一阵摔砸东西的巨大响动,她以为是哥哥有什么意外,当下就要打开房门冲进去,拧了几下门把手却发现被锁上了。她反反复复地大力敲门,敲了约一分钟才听到回应。 “滚!” 贺采第一次听见哥哥那么凶戾的声音,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这么多年贺远枝对她连疾言厉色的时候都少有,乍一听贺远枝这么吼,她吓得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哥,哥哥?你……怎么了吗?” 里面的人迟疑了一下,声音嘶哑,“采采?” “是我啊,哥哥你摔跤了吗?怎么这么大声?你快开门。” “我没事,你等等。” 贺采听话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门被人推开。 贺远枝个窜得飞快,快高了她一个头,靠近的时候贺采觉得自己被巨大的阴影笼罩住。 他抿着嘴,眼睛里爬了几道血丝,面色白得有点不正常。 鏈濋湶锛堜簩锛 11 贺采心里一跳,伸手摸了摸贺远枝的额头,“不烫啊,哥哥哪里不舒服吗?刚刚听见你屋子里有动静,没事吧?”说完她又往贺远枝屋里看了看,东西都归归整整地摆在原位,与往日并无二致,仿佛刚才是她幻听了一样。 始终没听见贺远枝的回应,贺采疑惑地抬头。 贺远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和贺采生的一模一样的黑眸异常幽深,鲜红的血丝附在上面,像深渊里生出靡丽的花,又艳又烈,诡谲难测。 “哥……哥哥?”贺采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里有点发毛,颤着声音叫他。 贺远枝的眼瞳一阵剧烈收缩,骤然回神,他茫然地看了看面前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又看看自己的手,嗓音紧绷,“我没事,刚刚画画没有灵感,心情不太好。吓到你了吗?” 贺采摇头,贺远枝从小就有让人惊羡的绘画天赋,她对美术的兴趣也是因为哥哥建立起来的。 “采采先回去写作业,哥哥等会检查,错一道罚十道。” 不等贺采抱怨,门又被他匆匆忙忙地关了上。 贺采这次倒来不及愁眉苦脸,只有满心的担忧快要溢出来了。 哥哥怎么了? 她胡思乱想间莫名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哥哥经常给她画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好玩的,甚至许多她没有见过的东西,但大多都是一些很美的事物。只有一次,她无意中看见哥哥的书里面夹了一张画,深红的色泽霎时盈满眼球,她现在回想起那副画仍然会有些胆战心惊。 那是一只被锁链缠紧的半翼鸟,血肉被锁链勒得近乎分离的模样害得贺采做了好几天噩梦。那几天她看着贺远枝的眼神都充满了怨念,贺远枝问她,她潜意识里又不愿提这幅画。 也不知道怎么,今天她又突然想起了这事。 第二天贺远枝有事,叮嘱了贺采几句后就让她自己坐车回去。 下课早,贺采出校门的时候司机还没来,她蹲在墙边垂着头等待,想着哥哥这几天的反常表现,焦灼不安。 一双锃亮的黑皮鞋进入她的视野里,贺采抬头,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一个西装革履,相貌英俊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收拾得一丝不苟,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显得严谨禁欲,整个人气质矜贵。他眉眼长得恰到好处,面色冷淡,注意到贺采的视线,他低下头,眼神冷厉。 “贺采?” 贺采没反应过来,傻呆呆地看着他。 男人皱眉又叫了一遍。 “唔,我是贺采。请问叔叔是?” 闻言,他神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抿紧的唇角翘了翘,他蹲下来,平视贺采。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小叔,贺冬燃。” “小叔?” “贺远枝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是你们的小叔。” 贺采的世界在那一天坍塌了。 后来最痛苦煎熬的日子里,她会反反复复地想,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应该就是浪费时间和贺冬燃废话,而不是冲回家里,把收养她和贺远枝的那个女人杀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和那个女人一起谋杀了她温柔美好的哥哥,她这辈子唯一要珍惜的人。 那天是贺冬燃把贺采送回家的。 她打开门的时候,女人白花花的肉体遮住了她的视线。 贺采记得,她挡住的那个地方挂了一幅耶稣受难的画像。 ——————————————————————— 不记得啥时候看到的—— 朝露,引申义为少年而死。 (当然哥哥不是真死啦) gg没有真的被猥亵,他前面反常也不是因为猥琐大妈。 改动一下男女主的年龄,妹妹比哥哥小一岁,妹妹四年级,哥哥六年级 后面开始真正的贺家生活啦ovo这文里的人都各种bt的,别看贺冬燃看起来正常。 希望小可爱们多留言呀,你们的留言是我的第一生产力 灏戝勾锛1锛 12 “采采?发什么呆呢?吃饭去!” 贺采睁开朦胧睡眼,恍恍惚惚地被温绮慕拽着随着拥挤人流向食堂走去。 她迟缓地反应过来。 哦,她已经初二了。 这是她回到贺家的第四个年头。也是贺远枝和她分别的第四年。 那天之后,贺采再也没听到过文颖的消息。贺冬燃把她和贺远枝接回了贺家,偌大的贺家空空荡荡的,这一代里只剩下了贺冬燃。 贺冬燃也不过是上大三的年纪,却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掌了贺氏生杀予夺的大权。 贺远枝被他送去了美国治疗。 告诉贺采贺远枝离开的消息后,贺冬燃冷漠地睨着她发疯的样子,出口的话字字诛心,“贺采,你是共犯,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哥哥面前?” 她在床上坐了一夜,想了一夜,脑海里全是那天她进门后看到的场景,少年裸着身子被绑起来,弯曲的脊背像一弯弦月。他看过来的目光,像是贺采在电视剧里看见的濒死老者的目光,空洞而茫然,连山河日月落在他眼底,都顷刻间消弭。 他手上被绳子磨出了血,看上去美丽又脆弱,像古时被凡人用来献神的祭品。 贺采捧在心口的那个小月亮,被人摔碎了。 翌日,她沉默地出现在了贺家的饭桌上,平静地接受了哥哥离开的消息。 贺冬燃很少回来,贺采能感觉出他并不喜欢自己,把她接回贺家也只是因责任傍身。 除了司机和家里的阿姨在需要的时候出现,贺采渐渐习惯了一人的生活,和往日一样吃饭,学习,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比任何同龄人都深刻地理解了“行尸走肉”这个成语的意思。 她人生的旅程也才刚刚开始,竟已然觉得生活好像没什么乐趣了。 贺采很感恩温绮慕的出现。 她和温绮慕是初一开学认识的,温绮慕恰巧被分在了她的同桌。人群中她无意间瞥见温绮慕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小姑娘浓墨重彩的漂亮,饶是她见多了好相貌的人,也禁不住眼前一亮。 温绮慕其实属于有点距离的长相,贺采和她熟悉以后才发现她脾气好得甚至有点受气包,学习成绩也好的突出,贺采上了初中以后成绩的进步也多亏了她的帮助。 贺采之前孤僻惯了,贺远枝离开前她只依赖他,离开以后她更没心思和别人交际,一直以来几乎没什么朋友,开学初一个月和温绮慕说过的话总共也超不过五句。两人彻底熟悉起来其实因为贺采无意中看见了她的秘密。 她看见了温绮慕在和校草接吻。 回班以后贺采察觉到温绮慕时不时投过来的灼热视线,忍了又忍,还是主动开口:“你想听我的秘密吗?” 温绮慕瞪圆了眼,漂亮的眼睛眨了又眨,好半天也没消化贺采的话,她红着脸,声音细细的,“谢,谢谢……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天下课以后,贺采磨蹭了半天,走的时候发现温绮慕还在旁边坐着。 她弯着眼睛问贺采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回家。 从那时候起,她们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 ----- “采采,我想分手了。”温绮慕吃着吃着饭,突然撂了筷子,恹恹地说。 贺采微讶,温绮慕很少跟她提起她男友的事情。在她看来,温绮慕喜欢的太过卑微,即使她不八卦,也听到过不少对她男朋友的议论,人长得帅,女生缘好,打架很凶,脾气差,谁也不敢惹。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温绮慕提出放弃的想法。 不过她不好多说,只点点头,“挺好的,咱们年级还小,好好学习。” 温绮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贺采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贺采无奈,“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没指望你能提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贺采无言以对,只好埋头吃饭,隐约又听到温绮慕嘀咕了一句,“可是我真的挺喜欢他的呀……” 出人意料的,这天下课,贺冬燃亲自来接她。 隔着车窗,贺冬燃的脸隐在青白的烟雾间,他眯着眼瞧了眼这个许久未见的小侄女,慢悠悠道,“上车,接贺远枝。” 贺采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瞪着贺冬燃。 贺冬燃被她看得烦躁,冷着声重复了一遍,“你哥回来了。” 贺采轰然间崩裂的表情似乎又逗笑了他,他玩味地吐了个烟圈,“你不想见他吗?” 姝ゅ埆 12 “采采?发什么呆呢?吃饭去!” 贺采睁开朦胧睡眼,恍恍惚惚地被温绮慕拽着随着拥挤人流向食堂走去。 她迟缓地反应过来。 哦,她已经初二了。 这是她回到贺家的第四个年头。也是贺远枝和她分别的第四年。 那天之后,贺采再也没听到过文颖的消息。贺冬燃把她和贺远枝接回了贺家,偌大的贺家空空荡荡的,这一代里只剩下了贺冬燃。 贺冬燃也不过是上大叁的年纪,却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掌了贺氏生杀予夺的大权。 贺远枝被他送去了美国治疗。 告诉贺采贺远枝离开的消息后,贺冬燃冷漠地睨着她发疯的样子,出口的话字字诛心,“贺采,你是共犯,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哥哥面前?” 她在床上坐了一夜,想了一夜,脑海里全是那天她进门后看到的场景,少年裸着身子被绑起来,弯曲的脊背像一弯弦月。他看过来的目光,像是贺采在电视剧里看见的濒死老者的目光,空洞而茫然,连山河日月落在他眼底,都顷刻间消弭。 他手上被绳子磨出了血,看上去美丽又脆弱,像古时被凡人用来献神的祭品。 贺采捧在心口的那个小月亮,被人摔碎了。 翌日,她沉默地出现在了贺家的饭桌上,平静地接受了哥哥离开的消息。 贺冬燃很少回来,贺采能感觉出他并不喜欢自己,把她接回贺家也只是因责任傍身。 除了司机和家里的阿姨在需要的时候出现,贺采渐渐习惯了一人的生活,和往日一样吃饭,学习,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比任何同龄人都深刻地理解了“行尸走肉”这个成语的意思。 她人生的旅程也才刚刚开始,竟已然觉得生活好像没什么乐趣了。 贺采很感恩温绮慕的出现。 她和温绮慕是初一开学认识的,温绮慕恰巧被分在了她的同桌。人群中她无意间瞥见温绮慕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小姑娘浓墨重彩的漂亮,饶是她见多了好相貌的人,也禁不住眼前一亮。 温绮慕其实属于有点距离的长相,贺采和她熟悉以后才发现她脾气好得甚至有点受气包,学习成绩也好的突出,贺采上了初中以后成绩的进步也多亏了她的帮助。 贺采之前孤僻惯了,贺远枝离开前她只依赖他,离开以后她更没心思和别人交际,一直以来几乎没什么朋友,开学初一个月和温绮慕说过的话总共也超不过五句。两人彻底熟悉起来其实因为贺采无意中看见了她的秘密。 她看见了温绮慕在和校草接吻。 回班以后贺采察觉到温绮慕时不时投过来的灼热视线,忍了又忍,还是主动开口:“你想听我的秘密吗?” 温绮慕瞪圆了眼,漂亮的眼睛眨了又眨,好半天也没消化贺采的话,她红着脸,声音细细的,“谢,谢谢……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天下课以后,贺采磨蹭了半天,走的时候发现温绮慕还在旁边坐着。 她弯着眼睛问贺采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回家。 从那时候起,她们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 ----- “采采,我想分手了。”温绮慕吃着吃着饭,突然撂了筷子,恹恹地说。 贺采微讶,温绮慕很少跟她提起她男友的事情。在她看来,温绮慕喜欢的太过卑微,即使她不八卦,也听到过不少对她男朋友的议论,人长得帅,女生缘好,打架很凶,脾气差,谁也不敢惹。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温绮慕提出放弃的想法。 不过她不好多说,只点点头,“挺好的,咱们年级还小,好好学习。” 温绮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贺采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贺采无奈,“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没指望你能提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贺采无言以对,只好埋头吃饭,隐约又听到温绮慕嘀咕了一句,“可是我真的挺喜欢他的呀……” 出人意料的,这天下课,贺冬燃亲自来接她。 隔着车窗,贺冬燃的脸隐在青白的烟雾间,他眯着眼瞧了眼这个许久未见的小侄女,慢悠悠道,“上车,接贺远枝。” 贺采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瞪着贺冬燃。 贺冬燃被她看得烦躁,冷着声重复了一遍,“你哥回来了。” 贺采轰然间崩裂的表情似乎又逗笑了他,他玩味地吐了个烟圈,“你不想见他吗?” 閲嶉 13 贺冬燃从后视镜里看着贺采缩成一团的狼狈模样,嘴角弧度加深,“哥哥回来了,不高兴么,侄女?” 贺采一言不发,贺冬燃话里向来夹枪带棒,她全然当作耳旁风。 整整四年,当她真的听到贺远枝回来的消息时,心里的恐慌是大于高兴的。 她当然做梦都想着贺远枝回来,哪怕让她看一眼也可以。四年里没有电话联系,没有关于贺远枝的任何消息,想画他也只能在脑海里一点点探索,他们两个人连合影都寥寥无几。贺采有时候会想,也许这样下去,有一天她连贺远枝长什么样都要忘记了。 可他今天回来了,贺采的第一反应是贺远枝会不会不愿意搭理她。 这个问题她想了四年。 如果没有她……贺远枝不用背井离乡一个人在美国治疗四年,而她呢?她是凶手之一,却心安理得地占着贺家的地盘,享受着贺远枝应该享受的一切。 “下车。”贺冬燃敲了敲方向盘,打断了贺采一团乱麻的思绪。 贺采脚步匆匆,愈是靠近贺家别墅的大门愈是心跳如擂鼓。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钥匙插进锁孔,短短一秒就能完成的动作被她做了一分钟,颤着手迟缓地一点点转动,最终还是贺冬燃等得不耐烦,替她开了门。 贺采发现自己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开门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视线始终凝在脚尖,一寸未挪。 没听到任何动静,她却敏锐地捕捉到了突然靠近的陌生气息。 “不想见我吗?”说话的男声有点低哑,应该在变声期,但又不像贺采身边的男生那样粗噶,反而透着磁性贵气,是一种很华丽的音质,让人忍不住想起打磨光滑的宝石。 有点模糊,又似曾相识。 贺采突然间有一种失重感,她失魂落魄地抬头,眼里起了雾。 高她许多的少年穿着黑色风衣,眉眼依稀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好看得不似真人,只是轮廓比以往更深了些,比起少时的秀美多了俊气。 他伸过手来把被她扯得皱皱巴巴的裤子抹平,把她凌乱的领子扶正。他仍像四年前一样温柔,一丝不苟,有条不紊地打理着妹妹的一切。贺采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了解贺采的一切。 “哥哥……”贺采张了张嘴,支棱了半天却再发不出一个音节。贺远枝手指的温度依旧低得吓人,为她整理领口时手无意间碰到她脖子,冻得她一个激灵。 贺远枝动作一顿,掀起眼睫,无波无澜地扫了她一眼,唇角的笑意淡了下来。 贺采慌了神,顾不得其他,用力抓住贺远枝的袖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哥哥,对不起,四年没见你了,我突然、我……” “没关系。”贺远枝笑了一下,深黑的眼珠里暮霭沉沉,一模一样的眼睛,神采和之前却不大相同,“看来我们是生疏了,这点事也要道歉吗?” 听到“道歉”二字,贺采的脸色白了一下,她明知贺远枝并没有别的意思,心里还是拧巴的难受。 她松开手,退后了一步,声如蚊蚋,“哥哥刚下飞机肯定饿了,先吃饭吧。” 说完贺采又看了贺冬燃一眼,他面无表情地看戏般看着两人,对她的话不置一词。 “不用,我吃过了。”贺远枝垂下眼,明亮的灯光在他茂密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贺采闭上眼,大步迈出,一把抱住了贺远枝,像藤蔓一样死死缠在他身上,仿佛在汲取养料一样。 幸好,幸好贺远枝回来了。 贺采心想,再多给她来上一两年,她就要疯了 ———————————————————— 下章开始真正的走剧情对手戏了,一点点撕破贺远枝的伪装。 好累啊专业课要考试了……可以求个收藏留言猪猪吗ovo 鐏肩儹 14 贺远枝身子僵了一秒,很快抓住环在自己胸前的小手,把她拉进了怀里,往屋里带,动作有点急迫,完全视立在一旁看戏的贺冬燃为无物。 “哥?” 贺远枝长腿快步走进了屋里,把比他小上一号的贺采放在腿上,头埋进颈窝里,他略微炽热的呼吸肆意喷洒在她的脖子上,酥酥麻麻的,贺采一时受不住,想伸手把他往外推推,无奈受制于人,被反捏于掌中,力道很大。 贺采忍不住呼痛。 贺远枝清醒过来,卸了几分力道,但并未松手,呼吸愈发粗重。 贺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臀部下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硬硬的,硌的她难受,但她又不想离开暌违已久的怀抱,只好别扭地微微抬起身子,整个人半靠在贺远枝身上。她看不到贺远枝的神情,抱怨道:“哥哥,不舒服。” “哪里?”贺远枝哑声问,他在小姑娘白皙纤细的脖颈上轻轻舔舐了一口。 脖子上乍然被这种温热湿润的感觉包围,贺采一动不敢动,一种酸涩难言的感觉莫名涌上四肢百骸。 她实在受不住这种撩拨,从贺远枝的怀抱里钻了出来,不敢看他一眼。 小姑娘一番挣扎后被整好的领子又歪到了一边,露出一线锁骨,贺远枝记得那里长了一颗细小的痣。她眼睛湿漉漉的,俏生生的脸上染了红霞,只是小脑袋恨不得埋进地里,像极了小兔子,又软又糯,胆子小的很。 贺远枝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指尖,微微笑起来,眼神晦暗难明,“不喜欢哥哥抱了吗?” “不是!”贺采打断了贺远枝的话,抬起头,眼眶和鼻尖红红的,扭扭捏捏地回答,“我当然想要哥哥抱着,但是刚刚,刚刚……坐的有点不舒服……” 贺远枝无声挑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动作优雅地脱下外衣,内里是一件修身的白色高领毛衣,勾勒出他修长身形,宽肩窄腰,少年初长成,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贺采这个年纪性别意识已经很强,她再一次红了脸,低下了头,也没听清贺远枝又说了什么。 “采采。”贺远枝叹了口气,走到贺采面前,轻柔地把她的脸抬起来,漂亮的手指擦过她的眼角,他直视着她干净透亮的眼睛,“为什么一直不敢看我?” “我……”贺采脊背一僵,觉得贺远枝的眼里像有一道旋涡,看久了人便会不自主地下坠。 “嗯?”贺远枝一点点向她凑近,他身上陌生的淡香从四面八方把她包了起来。 贺采呼吸凝滞了。 贺远枝这次回来实在太奇怪了。 他其实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但是即使对视,都能让贺采感到一阵压迫感。 也许是她太愧疚了,有罪之人看到受害人心神不宁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道歉的话她说不出口,不是不愿说,她怕自己一旦说出口,两个人之间表面的和谐都无法维持。 怕贺远枝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贺采急急忙忙地问:“哥哥在美国这几年过得好吗?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吗?我没出过国,想听哥哥给我讲!” 贺远枝擦拭着她眼角的手指松开,一瞬间眼里各种情绪错综复杂,最终又尽数被黑暗吞噬,他语气平淡道:“有很多不开心的事,如果采采想听的话以后讲给你。” 贺采心中一阵剧痛,不用想也知道他这几年远离家乡,无人依靠的经历不会太好,她还口不择言地揭掉这块疮疤,她在心里恼火地痛骂自己嘴快不过脑子,面上努力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道:“那我给哥哥讲讲我这几年吧。” “我有努力学习,努力画画,最近都能考在班里前五,贺……小叔叔给我报的绘画班组织比赛,我拿了特等奖。虽然我不是太招人喜欢,朋友不多,但是也交到了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她叫温绮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提起温绮慕时周围的气氛有点变化。 贺远枝垂下眼一瞬不瞬地望向眉飞色舞的小姑娘,做着他以前最爱的动作,漫不经心地把玩贺采柔顺的头发,他似笑非笑地问:“关系好?有多好?” 贺采怔了怔,不太理解贺远枝的问话,“就是……闺蜜啊。她很照顾我,我能进步多亏了她,她人很好。有机会的话我请她来咱们家做客,哥哥可以见见她,她长得特别好看,很招男孩子喜欢的,我一个女生都很喜欢。”她娇俏地朝哥哥眨眼,“哥哥没准也会很喜欢她呢!” 贺远枝不置可否。 —————————————————— 走过路过留下足迹鸭!给大家花式比心!明天体测后天专业课考试TAT我太难了 鏃╂櫒 15 贺远枝一直是一个善于倾听的人,听贺采唠唠叨叨了一个多小时,始终耐心且温柔地听,时不时地还会顺着她的话说两句,直到贺采把自己讲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之前,他依然神色认真。 这一觉睡得不大踏实,贺采总觉得身上燥热不安,她难耐地踹了两下,那热潮才缓缓褪去。过了一会,她隐隐约约又觉得脚踝被冰凉的东西碰了一下,瞬间缓解了浑身的不适。她拼命地往那冰凉的物什上凑过去,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贺远枝不在,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原本睡得房间里,身上衣服被换了睡衣,她红着脸暗忖,是哥哥换的吗?虽然小时候哥哥经常给她换衣服,但是现在两个人都长大了,好像……还是不大合适吧? 她打开门下楼,发现贺远枝正坐在餐桌的尽头闭目托腮,仿佛在等待什么。 贺采不想打扰他,悄悄拉开离他不远的位置上的凳子,坐了下来。 餐桌上的早餐很丰盛,都是贺采最喜欢的食物。 “不吃吗?”贺远枝不知道什么时候睁了眼。 贺采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把小嘴塞得满满当当,“好吃,一大早就这么丰盛啊!是哥哥自己做的吗?” “嗯。在美国做了也没人吃,很少做,有点生疏。” 贺采嚼着东西的动作一僵,继而又更加大口地吃,“特别好吃,真的。我想每天都能吃到哥哥做的东西。” “好啊。”贺远枝眉眼柔和,揉了窗外的日光,看上去暖洋洋的,他站起身,走到贺采面前,把她嘴角沾的细渣拭去,语气带着温柔的责怪,“吃饭要细嚼慢咽,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个毛病,以后得看着你。” 贺采心跳如擂鼓,故作平静地问:“哥哥以后在哪里上学?一中吗?” 一中是A市最好的高中。 贺采丝毫不担心贺远枝能不能跟上课业进度,她的哥哥一直是天之骄子,天才少年。 “嗯。” 贺采眼睛一亮,“那和我们学校挨得很近呐,我可以经常去找哥哥吗?” “当然。” 贺采舒心地吃完了这顿饭,背着书包乖巧地牵住贺远枝的手一起往车上走。 临上车前,贺远枝停下脚步,侧过身来对着贺采,“采采忘了吗?” 贺采一愣,“什么?” 贺远枝眉头微拢,他天生一派无辜相,这样看上去让人心里一揪一揪的疼,“真的忘了。以前上学前,你都会……” 贺采反应了一会才知道贺远枝指的是什么。司机师傅就在前面,她实在是不好意思,但对比之下贺远枝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她更看不得,咬牙一横心,贺采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似的在贺远枝脸上亲了一口。 她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瞬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小声嘀咕哥哥简直比她还幼稚,一点也没有高一学生的样子。 贺远枝大拇指轻轻刮了刮方才被贺采亲到的地方,眼里光线不断变幻,他微微低下头,薄唇在拇指上轻触。 他的小姑娘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但是不应该跟哥哥害羞。 坐上车,贺采想起昨天对哥哥的想法,觉得自己的确是多心了。 虽然哥哥有点变化,毕竟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待了整整四年,但是对她的好还是一如既往。 退一步来说,就算贺远枝变了又怎样,无论如何,他都是那个牵着她的手走过整个黑暗岁月的人,她发过誓要好好保护的哥哥。 她余光悄悄看着贺远枝线条漂亮的侧脸,忽然有些急迫地渴望长大。 —————————————————————— 我是蜗牛呜呜呜,求收藏留言 鎸戣 16 温绮慕很明显地感觉出贺采这几天的不同。她比以前更鲜活了。 以前下课的时候,班里躁动不安,贺采却永远表情沉静,没有任何反应,而现在每次临到放学,贺采尽管面上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是眼里是有光的。 “采采,你最近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吗?”温绮慕看着贺采第一百次走神,忍不住推推她。 贺采被她推得一晃,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嗯,我哥哥回来了。” “你有哥哥啊!”温绮慕惊奇地看着她,“叫什么啊?长得帅不帅!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 贺采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窜上奇股隐秘的酸涩感,她觉得大概是自己太小气,听到别人想认识自己哥哥,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大愿意,她不想把哥哥分享给任何人。 贺采悄悄出了口气,敛神,侧头瞋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花痴啊,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温绮慕雀跃的神色突然萎靡,把头埋进胳膊里,不说话了。 “怎么了?”贺采看她这样,心知她那个校草男友肯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于是她放轻了声音问,“慕慕?他欺负你了?” 温绮慕一动不动,传出来的声音嗡嗡的,“没有。” “那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跟我说说,我们是好朋友,可以帮你分担。”贺采学着小时候贺远枝安慰她的动作一样摸了摸温绮慕的发旋。 温绮慕这才缓缓抬头,从胳膊弯里露出一条缝给眼睛,素来明媚朝气的大眼睛红红的,“他一点也不喜欢我,甚至还烦我。” 贺采一愣,温绮慕不怎么跟她讲她男朋友的事,她一直以为两人两情相悦,现下听她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两人间是温绮慕一厢情愿。 她摸了摸温绮慕的后背,像给小猫顺毛一样,轻道,“你这么漂亮学习这么好,现在好好学习,以后长大找个和你一样优秀的男孩子不好吗?” 温绮慕耷拉着眼皮,额前碎发凌乱,看上去更难过了,“我不想找别人。” 温绮慕无论在哪方面都一直是个很执着的人,贺采没有说服不了也没必要干涉人家,只好安慰她几句便作罢,专心致志地写起题来等哥哥来接她。 今天贺远枝他们学校有活动课,下午放学早,两人一早便约好了贺远枝好下课来接她。 作业写得差不多了,贺采觉得自己再这么心不在焉地写下去也是毫无裨益,于是把作业往书包里一收,跟温绮慕支会了一声,便脚步轻快地往门口走去。 她还没出门,就听到一阵喧闹的女声从外面涌了过来。 “她在这个班吧?” “对对对!” 人还没进来,一只手先一步大力扣在门上,把破旧的门拍得发出“吱呀”的闷响声。 贺采猝不及防地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屁股磕在桌角,好在不算太疼,她“嘶”了一声冷脸看向来人。 一个长相清秀却神情高傲的女生站在中间,周围零零散散还站了几个浓妆艳抹,穿着改良校服的女生,用流行的话说就是“社会”。几个人趾高气昂地环顾了一周,叫嚷道:“温绮慕呢?” 贺采见这伙人来者不善,暗道不妙,平时新闻报道里没少看到校园暴力,索性她们还没找到温绮慕,她主动开口,“她回家了,你们有事么?” “得了吧,她哪次放学前不跑到谢澄深面前发几次骚?你谁啊?赶紧滚,要不一会连你也一起收拾。”为首的女生说话风格和相貌大相径庭,嗓音尖锐刺耳。 贺采听她说话这么难听,不由浑身一僵,手掌攥拳,她眼风掠过这几个人,个子大多比她和温绮慕高大,而她只会几招哥哥教的防身术,真要和这么一群人硬碰硬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她尚未做出决断,挑事的女生已经锁定了温绮慕的位置,气势汹汹地走向她。 几个人经过身边时,有白芒晃过贺采的眼睛,她眼睛尖,发现这群人里还有人拿了刀。 “采采?” ——————————————————————— 我初中挺好的,但当时真的就特别乱,好几次警车停门口了,后来高中倒是没人闹事 温绮慕的男朋友是个渣男(本质神经病) 呜呜呜可怜的作者专业课砸了,垃圾题 绐ヨ 17 贺远枝来了,他逆着光正正立在教室门口,神色在在光线里模糊成一团,看不真切。 他凝视了贺采几秒,走上前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拍拍她裤子上的灰,柔声问:“怎么在地上坐着?不怕着凉?” 把温绮慕围起来的几个女生面面相觑,觉得在这么个帅哥面前动手影响不好,于是几个人干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盯着温绮慕,准备等门口两人一走再收拾她。 贺远枝身上的淡香味极容易让人上瘾,贺采闻得鼻子痒痒的,揪了揪哥哥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哥哥,那几个女生欺负我和我朋友。” 贺远枝这才眯着眼把目光投向教室里的其他人,声音又低又凉,他一边说话一边抚过妹妹的头发,贺采从未听过他这样的语气,“几位同学有事么?” 几个原本凶神恶煞的女生被贺远枝这么一看竟然个个脸色通红,为首的女生恼怒地露出一个要吞了温绮慕的表情,踌躇了片刻,决定今天先放过温绮慕,带着一群小姐妹大摇大摆地往下走,临走前恶声恶气地冲温绮慕吼,“走,改天再来收拾她。温绮慕,你再追着深哥我抽死你你信不信?” 她路过贺远枝时多打量了几眼,这帅哥长得和她深哥有的一比,穿的一中校服,应该是个高中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兄妹还是情侣,如果是兄妹也太暧昧了点。 贺远枝一个眼神都不吝啬施舍旁人,专心致志地梳理着贺采有点打结的发尾。 贺采戳了戳哥哥,“哥哥,我没磕着哪,你放我下来吧,这样被人看到不太好吧……” 贺远枝被镀了光的眼睛暗了一瞬间,他诱哄似的同贺采说,“哥哥和妹妹之间有什么不好?采采长大了就不喜欢哥哥了?” 贺采急急否认,结巴道,“当然没有,但是,但是……我……害羞……” 贺远枝静默了半晌,微俯下身把贺采轻轻放在地面上。 贺采不敢看贺远枝,明明是很正常的事,被哥哥那么一说,她总有一种自己是负心汉的感觉。她指了指不知所措看着兄妹俩亲亲热热的温绮慕,“有点晚了,慕慕跟我和哥哥一起走吧。” 贺采不着痕迹地往贺远枝身边挪了几步,小短手主动牵住他冰凉的大手,“走吧,哥哥。” 温绮慕撞了一下贺采,小声说,“这是你哥吗?好帅啊,对你真好啊,我也想要个哥哥了!” 贺采白她一眼,正欲嘲讽,眼风无意中掠过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这层楼的尽头处,温绮慕那个赫赫有名的校草男友正靠在柱子上,捏着烟阴鸷地看向她们。 不可否认,单看外貌,这人的吸引力是极致的,皮相无可挑剔,还长了一双看似温柔多情的桃花眼,眼尾上挑,还缀了颗细小的痣。贺采第一次见他时正看见他笑,眼底波光流转,她发觉原来“一枝梨花春带雨”这句诗也能用在男人身上。 贺采被他狠戾的眼神看得胆寒,跟贺远枝咬耳朵,“哥哥,你来的时候那个男的在那吗?” 贺远枝顺着她看过去,只看了一眼又转过头,顺便捏着贺采的下巴把她的头掰回来,“嗯。” 这男的……刚刚眼睁睁看着几个不怀好意的女生进来欺负温绮慕吗? 贺采打了个哆嗦,趁温绮慕还一脸傻白甜没注意到人时拽了她一把,“赶紧的,都几点了,别做白日梦了啊。” “哎,你都不跟我介绍一下你哥哥吗?” “介绍了啊,我哥一回来我就跟他讲你了。” “不错,不愧是我的小弟。” “滚!我说我有个智障同桌。” 鍢茶 18 贺采最近正纠结于自己的未来方向,犹豫是不是要以后专门学美术,当个艺术生。 她能一直坚持下来的事情不多,画画算一项,除了因为当初贺远枝带她入门,也是她自己真的热爱,才能从小到现在都不放弃。 她躺在沙发上,拎着自己那张被老师夸了的画左左右右的看。 想象力是贺采最大的优点,但因为她入门晚,基础比起同龄人要差一些。而且要专门学美术,必然要放弃一些文化课,她文化课是班里前几,若要真的让她放弃这些,心里是有点不甘心的。 最重要的是,市里最好的美院附中离她实在太远,她不想住校,更不能忍受每天见不到贺远枝。 “想学美术?” “嗯。” 贺采正陷入深思,下意识地便接了话。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画忽然被人拿走了。 贺采不满地瞪着抢画的人,看清对方是谁后一惊。 贺冬燃竟然回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端详了这张画极妙,挑眉看向贺采,冷嘲道,“这是你画的?” 贺采被他看得冒火,两人积怨已久,贺冬燃和她相处的时间没多久,但他但凡一张嘴必然吐不出好话来,她挺直了小腰板凶巴巴地答,“我画的啊。” 贺冬燃轻“嗤”一声,冷着脸把贺采的画往沙发上一丢,“废物。” 贺采“噌”一下站了起来,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你懂个……你凭什么这么说?” 贺冬燃并未因她的不敬而恼怒,眼里的讽意快要溢出来,“你都学了两年了吧?结构都画不好,还想当艺术生?”他的手指在沙发上轻敲,嘴角有个微弱的弧度,“小侄女,你不会看童话书看多了吧?真以为即使基础不行,但有梦想有想象力就真的能脱颖而出,有人慧眼识珠吧?” 看着贺采越来越沉的眼神,他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染上了点愉悦,“真可爱啊小姑娘。贺采,你缺的是最基本的东西,哪怕再有这些虚的创造力也没用。说的不好听,就是瞎画。”他的脸怼在贺采面前,像是有点疑惑,“你和贺远枝是亲兄妹,为什么差这么多?” 听到贺远枝的名字,贺采原本燃了熊熊怒焰的眼神倏然暗淡下来,像被人打了一拳。她缄默地捡起那张孤零零躺在沙发上的画,僵直了脊背转身离开。 虽然不知道贺冬燃是否真的懂这些,但他说的确实一个字都没错。 贺远枝无论在哪里,在哪方面都是天才。 她这个贺远枝的亲妹妹,哪都比不上他。 也许有一天,贺远枝会和她渐行渐远,再也没什么话可说。 晚饭的时候,贺采没像往常一样在餐桌上叽叽喳喳的和贺远枝说个不停,而是至始至终沉默地低头吃饭。 贺远枝注意到了,但没有点破。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贺远枝的房间的门被人轻手轻脚推开。 门缝里挤出了个小脑袋,左顾右盼地观察屋里的情况。 屋里没开灯,一片漆黑,只有一束月光照在地板上。 哥哥睡了吗?贺采垂头丧气地准备关门,整个人突然被大力拽了进去,跌跌撞撞地摔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哥哥?”这人身上的味道太熟悉了,贺采今天心情本就不好,又被这么一吓,脾气上来直接在贺远枝背上招呼了一巴掌,埋怨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神出鬼没地吓我啊!” “不可以。”贺远枝把贺采抱得更紧了一点,简直像小时候一样,贺采想他也许下一瞬就要把她亲亲抱抱举高高了,“怎么这么不高兴?” 贺采眨了眨眼,无意识地在贺远枝的手心里抠了抠,被他反手握住。 她讷讷地说,“哥哥,我高中想考A大美院附中。” 鍘嬪埗 19 贺采的下颌猛地被捏住了,力道之大她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被捏碎了,她被迫仰起头看着贺远枝那张漂亮得让她觉得遥远的脸。 月光荡在贺远枝纯黑的眼睛里,顷刻间便坠入了深渊。 “A大美院附中?在邻郊区的位置?”他嗓音罕见的沉沉冷冷的,贺采的心跟着一缩。 “嗯,对,有点远,所以可能走读比较适合。但……”贺采还张着嘴,话未说完,唇上传来了冰冷的触感。 贺远枝在她唇畔比了个“嘘”的手势。 虽然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贺采还是隐约察觉出了他的不悦。 她动了动嘴,温热柔软的感觉包住了贴着她的修长手指。贺远枝眼神一瞬间晦暗,在她的唇上碾了又碾,似乎想把这美好的感觉永远留在指尖。 “别说话。” 贺远枝浅浅笑了,把贺采整个人翻了个面,比她大上快一倍的身子压了上来,密不透风地贴紧了她的小身板。 贺采尝试着抬了抬腿,然而男女之间力量过于悬殊,她被压得更紧,一点容她动作的空间也不留,她反应再迟钝也明白哥哥生气了,软着声音问:“哥哥?你先做起来好吗?我有点……” 尾音的“疼”被她咽回了喉咙,脖子上最敏感的肉被贺远枝一口叼住,牙齿磨了磨,又在被他咬住的地方来回舔舐,又痒又麻。她别扭的不行,心说怎么跟动物之间似的,她想捂住那里,手却被死死按在床上。 贺远枝声音低哑,“我说了,不许出声。”他呼出的热气尽数洒在贺采的后颈上,“采采总是说一些让哥哥生气的话。” 生气?难道是因为她说要走读吗? 贺采绷紧的心弦骤然一缓,哥哥……也不想和她分开吗? 贺远枝用下巴蹭了蹭贺采的头顶,“想寄宿吗?” 贺采急迫地想摇头,动作幅度过大导致贺远枝的下巴被她撞了一下,“我不想寄宿的,所以来问问哥哥的看法。” “我的看法?”贺远枝摸了摸下巴,缓缓收回制住贺采的手,跨在贺采的长腿抬开,语气里带了点莫名的笑意,像是听了什么有意思的故事,“那还是不要去了。” 贺采听到他这个回答一时不知该是什么反应,微微撑起身子,偏过头来想看着贺远枝说话,可惜在深夜里,她只能看清他被月色照亮的半边侧脸,另半边脸仿佛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了,蛛丝马迹也没留下。 “哥哥为什么不想我学美术?” 贺远枝眉间有愁绪,似乎在为妹妹的任性而感到无奈,“采采,目前来看,我并不觉得你适合走艺术生这条路。” 贺采无话可说,即使心里有点抗拒和不服气也没有用。从小到大,对她而言,哥哥说的话就是圣旨。 可是,她是真的真的热爱画画啊,拿起画笔的那一刻,她心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快乐和满足。 贺远枝伸手来以指腹擦了擦贺采的眼泪,把她揣进被子里,手脚被盖得严严实实,用小时候哄贺采睡觉的声音哄她,“宝贝今天和我一起睡吧。” 他跪在她身侧,在她粉嫩嫩的脸颊上落了一吻,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快睡。” 贺远枝的话对她好像一直有催眠功能,加之她折腾了一整天本也疲惫不堪,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贺远枝整个人被困在阴影里,手指在腿根处移动,他想着贺采刚才仰起的脸,脖颈的弧度,额上挂了汗珠,眼神浑浊,喉结滚动。 他刚才险些没忍住,自己宝贝了这么久的小家伙竟然萌生过想要离开他的想法? ———————————————————————————— 谢谢大家的收藏留言 闄岀敓浜 20 贺采最终还是放弃了学艺术的想法,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当然,她永远也不会放弃画画,时不时还是会在网上发一些小涂鸦,竟然还在微博上收获了上千粉丝,夸她的声音很多,也有不少批评建议的,每看到一条评论她都能开心很久。也许,她没有贺冬燃说的那么差,只不过对比对象是贺远枝罢了。 初叁的寒假里,贺家迎来了一位新客人。 贺采是在花园里遇见她的。 临近春节,下了两天的雪,铅灰色勾勒着天际,空中飘满了雪花,花园里的树枝,地面上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寒风瑟瑟吹过,树枝抖落一地晶莹。 贺采戴着厚手套溜来了花园,她是偷偷跑过来的,因为最近流感盛行,外面太冷,贺远枝好像不太愿意让她出来玩。 她轻轻把门关上,打量起花园里一派晶莹美好的小天地。 树上站了只小鸟,用尖尖的小嘴捯饬自己翅膀上的羽毛,可爱得不得了。 贺采悄无声息地往那棵大树边上走过去,想近一步看清楚小家伙的样子,一会可以给它画个画像。 “啊——” 压抑的吼声自不知何处传来,惊得树上的鸟瞬间飞远。 贺家的花园极大,后面还有一片小树林,声音隐约是从林子里传出来的,贺采警惕地往深处走了走,林子里的雪积得深,即使她走得再小心,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里还是会发出“吱嘎”声。 一个人仰面躺在地上,鲜红的血从她身下渗了出来,蜿蜒在雪白的地面上,异常刺眼。 贺采吓了一大跳,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她缩着脖子凑近,颤巍巍伸手碰了碰这人的手,冷得她一个哆嗦,“你……你没事吧?” 不知道是错觉吗,被她碰到的手指好像微微曲了一下,她小心地抬起这人的脸,被她满脸的血惊了一下,在脸上轻拍,“你再忍忍?我去叫人。” “不、不要叫人!” 贺采的手被死死攥住,渗人的寒气往她的毛孔里钻,她狰狞着脸“嘶”了一声,抓着她的手才卸了点力,“可是你这样子,不太好啊……我不能看着你在我家出事啊……” 眼前满脸血的人五官模糊不清,贺采只能根据她的长头发和碧蓝色的美丽瞳仁辨认出她是个混血女孩子。从她捏着自己的力度来看,她似乎没有贺采想象的情况那么严重,眼里的清醒的敌意还是昭然若示。 “不需要你帮我,离我远点。”这人声音嘶哑的难听。 贺采被她这话刺的不舒服,撇撇嘴,狠狠抽回手,“要不是你躺在我家,我还不愿意管你呢。” 她站起来,扭头往回走,还没走几步,没听到后面的动静,她跺跺脚,大过年的,这人真要是在自己家出点什么事,太晦气了。 果不其然,方才还逞能的人已晕在了雪地里。 贺采赶忙把她架起来,这一架才发现这女生竟然那么高大,她拧着眉,让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拖着她一瘸一拐艰难地往别墅里走回去。 花园里贺采站过的那棵树下立了个人,身形笔挺如松。 是贺远枝。 他的目光落在贺采身边的人身上时,陡然一寒。 贺采也顾不得哥哥周身的低气压,喘着气朝他招手,“哥,你快来帮我扶一下。” 贺远枝眉头也跟着拧起来,他没回话,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过来。” “那这人怎么办啊?也不知道是谁就晕咱们家树林里了……” “我叫医生了,不用管她。” 闈掓绔归┈锛 21 原来贺远枝认识这个人。 她叫谢驰,是贺远枝在美国认识的朋友,和他一起回国,家里出了点事,以后要寄住在他们家里。至于刚才为什么一脸血,谢驰解释说自己是跑着跑着脸朝下摔在地上了,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她是易出血体质。 这些话说的有点离谱,贺采打心眼里不相信她,但她也不想多管闲事,或许人家有不能说的理由。 谢驰年纪和贺远枝一样,但她与普通女孩很不一样,她个子比一般女生高得多,长相美艳得甚至过于锋利,她处理干净自己走到贺远枝面前的那一刻,贺采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敌意。 贺采扪心自问,她不是嫉妒谢驰的美色,温绮慕长得跟她不相上下,她从来没有嫉妒过温绮慕,她一向审美好,且热爱美人,是个忠实颜狗,怎么可能会嫉妒美女! 贺采掰着手,眼神有一撇没一撇地看向说话的贺远枝和谢驰,也许……她只是觉得家里突然来一个和哥哥站一块很养眼的姐姐,有点不适应啊…… 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如果有一天哥哥真的找了女朋友,她或许得很久很久才能接受现实吧。 可是现在不可以啊!哥哥才高中,怎么能因为谈恋爱这种事影响学习呢? 她咬着唇,目光有点凶狠地瞪着笑得一脸纯真无邪的谢驰。 刚才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表情和语气…… 贺采锤了锤沙发,气鼓鼓地回屋学习。 谢驰真的很喜欢缠着贺远枝,在他面前永远是天真无辜的表情,只要贺远枝一走,她单独和贺采在一起的时候,要么斜着眼睛看她,要么以一种奇异且审视的眼神打量她,看得贺采浑身不舒服。 她也越来越讨厌谢驰,在她心里,谢驰和贺冬燃已经是一个阵营的烦人鬼了。 索性贺远枝没有被这个女人的伪装迷惑,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 临近中考,贺采追柯南追得起劲,每天晚上也不跑到贺远枝那里打扰他了,打着学习的旗号把手机放在书里偷偷看。 这样的美好生活还没有一周,贺采就翻车了。 她晚上照常跟哥哥说自己要学习,一溜烟跑回屋里后把作业糊弄两笔就完事了,那天的剧情是男主告白女主,贺采一早就看了预告,一整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就等着这会准时收看新一集。 刚看了个开头,贺采听见身后一个冷幽幽的声音,“看得挺开心。” 她顿时间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 完了,被哥哥发现了…… 贺采动作迟缓地点了个暂停键,不敢回头,抱着脑袋像投降一样一动不动。 “哥哥……” 一只手沿着她的脊背缓缓滑动,轻柔地搭在她的肩上,“每天都在看?” “呃,也没有了,听说今天播到高潮部分,一时管不住……我就……” 贺远枝没出声,但贺采觉得身后的气压愈发的低沉,她瞬间闭嘴。 “好看吗?” “啊?”贺采被他这个问题问愣了,“一般吧……也就是一些破案的剧情,我就是从中长长知识。” “这两个人什么关系?” 贺采没想到贺远枝不质问自己偷偷玩手机的事,反倒关注起剧情,喜滋滋地给他认真讲解,“他们俩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叁观、人品都一致,特别配,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适合彼此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下来,用余光瞟了瞟贺远枝。 贺远枝正认真地盯着屏幕看,离她很近,浓密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侧脸的线条被光线氤氲得柔和,贺采整个人被他半圈在怀里,他身上的气息笼住了她,贺采忍不住呼吸一窒。 “那跟我们俩一样喽?” ??? 贺采怀疑自己听错了,震惊地看着贺远枝。 贺远枝偏过头,坦然和她对视,重复道:“和我们一样,不是吗?” 鍏勫 22 青梅竹马……可以用在兄妹身上吗? 贺远枝的眼神太深了,贺采被他看得有种浮在云端的感觉,四肢也绵软无力,整个人半偎在他的怀里,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小声提醒,“哥,我们……不算青梅竹马啊……” 闻言,贺远枝挑了挑眉,弯下腰贴近贺采的脸,她脸上的每一丝细节都被尽收于眼底,贺采大脑里的那根弦倏然间绷断了,她在心里默默祈求贺远枝不要再靠近了,再近一点她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他停在距离贺采一指距离的地方,五官被无限放大,一丝一毫缺陷也没有,鼻梁高挺,唇形漂亮。 艺术源于生活,贺采的审美就是依靠贺远枝建立起来的。 近距离看贺远枝的脸,她永远会心跳加速。她以前认为是自己太颜控的缘故,这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只有面对哥哥的时候,她才会有这种剧烈反应。 “为什么不算?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互相喜欢。” 贺远枝脸上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贺采怀疑他偶尔会被人夺舍,比如现在这个神经兮兮的他,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话,“我们是兄妹,兄妹的感情和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的感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兄妹?”贺远枝咀嚼着这个经常出现在贺采口中的词,不知是不是灯光太烈,他表情淡得近乎空白,而出口的话却咬牙切齿的令人心悸,仿佛要把这个词咬碎了吞下去一样,“这很重要吗?” 贺采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小时候贺远枝讲的披着美人皮的恶鬼。 她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 这和重不重要有什么关系?兄妹之间的感情怎么能和爱情一概而论呢……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哥哥虽然在很多方面都是天才,但也许是个感情白痴呢! 贺远枝没有再和她纠缠,把她的手机收了,淡淡警告了她一句就走了。 - 贺采中考发挥正常,稳稳地过了一中的分数线。 她始终想着那天晚上的事。 自从见过贺远枝以后,温绮慕经常在贺采耳边叨叨他,“采采,你和你哥真的好甜好甜啊!!!” “哥哥妹妹有什么甜不甜的……” “哎,他对你真的好宠好温柔,我认识的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兄妹,每天都是互怼,尤其是男生大多青春期,脾气拧得很,哪有你哥哥那么好的啊,好好珍惜!” 再怎么好,也是兄妹啊…… 贺采在心里告诫自己,已经快要十六了,即使对方是哥哥,也应该有明显的性别意识了。于是她开始不着痕迹地躲贺远枝。 贺远枝似乎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亦或者,他默认了贺采的行为。 即使是兄妹,这么大了,也不该越线。 中考后,贺采的班里组织聚会,有个大款请客,地点在市中心最豪华的会所。 贺远枝一整天都不在家,贺采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这件事,他也一直没回。 贺采在衣柜里左挑右捡,因为平时得穿校服,她对买衣服也没有太大兴趣,她的衣服大多是贺远枝给她购置的。虽然哥哥他画画很好,但对于女孩子衣服的审美显然一般,贺采总觉得这些衣服的款式都过于老旧。 她最终选了一件贺远枝的审美巅峰,洛丽塔风的小洋裙。 贺采他们班气氛一直挺好的,几个班委都是性格爽利、有责任感的人,班里的气氛一直很和睦。整场聚会大家聊得热络,临近分别时很多人都依依不舍地红了眼眶。 少年时的友谊总是单纯而美好的。 结束时,温绮慕接了个电话,脸色难看地一个人先走了。 贺采一个人刚走出包厢,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贺冬燃一身西装,端着酒杯,是第一次见贺采时那种尊贵禁欲的打扮,灯光下他被人众星拱月,英俊面容上的笑意淡得有点冷漠,带着骄矜的距离感。 贺采一直觉得贺远枝和他有点像,只不过一个人冷漠,一个人温和一些,不过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无论什么样的神态,总让观者有一种隔雾看花的模糊感。 贺采经过他身边时,听到他叫自己,“小侄女怎么在这里?” —————— 谢谢大家的留言收藏和猪猪!晚安! 閾侀攬鍛 23 贺采踌躇了一下,歪歪头,露出了一个标准的不露牙齿的微笑,“小叔叔。” 贺冬燃旁若无人地打量起贺采的一身打扮,寡淡的眼神里缓缓浮上盎然兴致,等到旁边的人都等得心惊胆战了,他才拿酒杯对着贺采,徐徐开口,“这是我的侄女,贺采。” 贺采乖巧点头。 离贺冬燃最近的秃顶男人笑得横肉堆积,见牙不见眼,“这位是远枝的妹妹?” “是。”贺冬燃指指门口,示意贺采可以走了。 贺采求之不得,给他身边的人鞠了个躬道别,脚步匆匆地往门口走。 她正要推门之际,后颈一痛。 “等会。” 他手上长了薄茧,磨得贺采脖子痒痒。 贺冬燃赫然站在身后,神色疏淡地俯视贺采,“衣品还可以,很适合你。” 贺采皱了皱眉,不善道,“你找我没别的事吗?” 被捏住的后颈上的软肉又被提了起来,贺采疼得“嘶”了一声,用力地把贺冬燃的手赶了下去,“干什么啊?” 贺冬燃毫不介意地收回手,凝着贺采那双生气盎然的眼淡淡道,“嫌我对你关心少?” 贺采在内心啐了一口,暗骂他脸大,两个人几年见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哪怕见面也少有贺冬燃不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她何必要在意他对自己关心与否?不过她面上还是扯出了个尴尬的笑,“没有。” 贺冬燃抿了口红酒,慢条斯理道,“今天来干什么的?” 贺采心里的不适感愈发浓重,低下头绷着声音答,“同学聚会。”她捏紧了裙摆,“你还有事吗?” “没了。”贺冬燃突然伸手扶住贺采的肩头,给她旋了个方向,指向门口停着的黑色轿车,“以后不要这么晚出来。” 他抬起贺采的下巴,让她不得已仰视他,神色平平,语气里却有了起伏,“小心有危险。” 贺采坐上车的那一刻,心想这也许是这一辈子她和贺冬燃唯一的温情时刻。 后来她又想,如果她听懂他的暗示就好了。 车上空调开得正好,温度适宜,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淡的香气。 贺采吸了吸鼻子,刚才贺冬燃靠近她的时候,除了古龙水香气,她好像还闻到了一股轻微的铁锈味。 到家的时候贺采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 贺远枝还是没有回来,谢驰也不在。 他们两个……是一起出去了吗? 贺远枝一直很排斥女人的靠近,除了贺采,好像有了第二个例外。 贺采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出这几个月里贺远枝和谢驰并肩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酸又痛,她安慰自己,哥哥早晚会找女朋友,她不能这么小气,即使是亲人,也不能永远在一起。 她要早点习惯哥哥身边有其他女人的情况。 大脑意识逐渐飘散的时候,贺采隐约听到门口的响动。 贺冬燃大概是不会回来的,那就只能是哥哥或者谢驰了。 贺采瞬间清醒,猫着步子走到门边,悄无声息地把门打开一条细微缝隙。 她透过那条缝努力地看清楼下的情形。 谢驰胳膊搭在贺远枝的肩上,贺远枝就那么任由她搭着,两人的动作看上去很是亲密。 贺采呼吸急促地把门缝掩上,蹑手蹑脚地爬回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哥哥他,是真的和谢驰交往了吧。 碰到陌生人的手都会难受一阵的哥哥,被谢驰触碰却一点抗拒也没有。 贺采蜷起身子,脑海里有什么不断汹涌翻腾,她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可她一点痛意也感觉不到。 她感到慌张,别家的妹妹在哥哥谈恋爱时也会有这么大反应吗? 正在贺采惶惶不安时,突然觉得大腿上缠上了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她下意识夹紧大腿。 裹住她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还夹杂着一股今天她在贺冬燃那里闻到的锈味,比往常多了侵略性,她打了个冷噤,一动也不敢动。 今夜的贺远枝像道幽灵,他开门的声音和脚步声贺采竟然一点也没有听到。 ———————— 采采不会太早彻底失身( °?° ) 厚着脸皮求收藏和猪猪啦!谢谢愿意看! 鎴樻牀 24 贺采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没换,仍然穿着那身洛丽塔风裙,睡姿不大老实,裙摆被掀到起起伏伏的小肚皮上。她眼睛闭得紧紧的,似乎有点痛苦,睫毛微颤,呼吸比平时重许多,衬着粉嘟嘟的脸颊,惹人怜爱的紧。 她当然没有睡着,贺远枝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的手让她有一种在冰火之中煎熬的感觉。他冰冷的手与她柔软的肌肤相碰,一点点火星便能引起燎原之势。 贺采为那样的抚摸而心神巨震。 哥哥到底在干什么? 贺远枝的手在她的肚脐边缘轻轻滑动,撩拨到贺采险些叫了出来的时候,那双手又停下了对这里的攻势,顺着她的腰线一点点滑动,触上女孩子的乳罩,将它轻柔地拨开。 还未发育完全的胸部敏感的很,贺远枝只是碰了一下,贺采就难以抑制地泄出一声嘤咛,嗓音细得像只奶猫。 贺远枝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毫无顾忌地绕着她的胸部打转,时而和风细雨地抚慰,时而姿态暴烈地拧掐。她的皮肤太嫩了,贺远枝只要轻轻摸一下,便如霞光映雪,让他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贺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试图以此发泄身体里那股无以宣泄的火。 别再继续了,她在心里呐喊,在她脑海里盘旋了两个月的想法即将破土而出了。 贺远枝并未如她意放过她,甚至更加得寸进尺。他把小姑娘的裙子扯到肚脐以下,给她盖住了裸露在空气里的肚皮,继而把作恶多端的手挪向她的大腿根部,甫一相碰就激起了她的战栗。 他探出一根手指,在贺采的底裤上刮蹭了一下。 贺采终于忍无可忍,正要动腿踹开贺远枝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 他像突然被人施了咒术,温柔地为身下的女孩捋顺鬓发,擦去她额角的汗珠,把被她踢成一团的被子铺开,为她盖上。 仿佛刚才那个举止古怪的人不是他,是他身体里住着的另一个灵魂,对着他疼爱有加的妹妹为所欲为,肆意索取。 那晚他没有再动贺采,只是在她的床边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贺采迷迷糊糊睡过去时,他仍旧没有离开。 第二天早上贺采是被温绮慕的电话吵醒的,她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贺远枝还回来了,一想起他的名字,贺采脑袋痛得厉害,她强撑着接起电话。 电话里温绮慕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出来,她问贺采能不能去她家一趟。 贺采听得心里一揪,赶紧应下,火急火燎地下楼。 家里又空无一人了。 贺采在空荡荡的客厅停了一秒,飞奔出门。 她很早听温绮慕提过她们家,她有一个嗜酒如命,从不管她的爸爸和一个远走异国,偶尔会给她寄回来点钱的妈妈。 贺采赶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破旧的房子像是凶杀现场,四处都飞溅着血。 温绮慕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身上干干净净的,贺采才松了口气。 她抱着膝缩成一团,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像被风雨吹得在枝头摇摇欲坠的花,下一秒便要坠入泥潭,不能翻身。 贺采轻声叫她,“温温?” 温绮慕挣扎着抬起头,原本俏丽的脸上血色尽失,惨白的嘴唇磕磕碰碰地打着哆嗦,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贺采蓦然间想起了五年前无助的贺远枝。 她用力抓住温绮慕的手,试图把掌心的温度传递与她,“温温,出什么事了?别害怕,你跟我说,我会帮你。”她顿了一下,语气诚恳而坚定,“我一定会帮你。” 温绮慕整个人傻了一样惊魂未定地看着她,“我杀人了。” 贺采看到这满墙的血迹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她这么一说还是无比震惊,她勉力消化掉这个信息,压下心底的惊惧,冷静问她:“他人呢?” “阿深把他拖走了。”温绮慕恐慌地看着满室血迹,求救似的死死反握住贺采的手,“采采,我不想坐牢,我该怎么办?” ———————— 我觉得我好狠毒5555plmm和plgg都好惨。 哥哥快要本性暴露了,温温的事处理完就快了! 厚脸皮求收藏和猪猪 涔夊姟 25 在温绮慕断断续续地讲述中,贺采勉强拼凑除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温绮慕的爸爸又一次喝多了酒,大半夜才回家,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冲进温绮慕的房间里把熟睡的她拍醒。 男人像一头气急败坏的野兽,红着眼睛抽出皮带就往她身上狠狠地抡。 温绮慕被他打得快要晕过去,可她不想死,被掐住喉咙到几乎窒息,还剩一缕意识时,她失手拿台灯砸死了男人。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停止呼吸的男人,害怕又觉得解脱。 她下意识地给谢澄深打了电话,接通的那一瞬她才反应过来,本来没想着他会搭理自己,没想到他第一次用那样温和的声音说让她别怕。 二十多分钟后,谢澄深带着一身露水气登门,从容地指挥身后的保镖处理血泊里的人,他只跟温绮慕说了一句让她不要再想这件事,很快就离开了,她一个人在这个刚死了人的房子了待了一夜。 贺采问她:“你爸爸平时也会打你吗?” “会。除了我的脸和手,别的地方都会打。” 温绮慕背后的新旧交错的疤痕实在太过触目惊心,贺采看得倒吸了口冷气,“那你没有想过报警或者跟老师说说吗?” 温绮慕慢慢点头,“我以前跟老师说过,但她没管。”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敢报警……” 贺采怜惜地看了她好半天,平复下情绪,给她把衣服理好,“你家的抹布在哪里,先把客厅的血擦干净,你去睡会觉,我给我哥哥打个电话。安心点。” 贺采把温绮慕送回卧室里以后,洗了抹布,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擦去地板和墙上的血迹。 收拾完毕以后,她犹豫地掏出手机,对着电话簿里的第一个号码出神片刻,她咬咬牙,拨通了号码,心想昨晚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温温的事最重要。 电话很久才接通,贺远枝那边好像有点乱,电流的滋滋声和嘈杂人声混杂里他的声音虚渺。 “哥哥?” 那边隔了一会,突然安静下来,贺远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比平时低很多,“采采,怎么了?” 贺采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刚才发生的事简要地和他说了一遍,“哥,你能和小叔叔说说吗?他很厉害,让他帮一下温温吧。” 贺远枝沉默了几秒,“你说她杀的人已经被带走了?” “嗯。她男朋友带走的,他叫谢澄深,那天你来接我的时候见过他。” “你不用管了。”他那边似乎有点事,喧嚣声又大了些,“早点回家。” “哥哥!”贺采见他要挂电话,赶紧喊他一声,她心里还有巨大的疑惑,想要他来为她解答。 “嗯?” “那个……”贺采纠结了一下,鼓起勇气道,“哥哥,你和谢驰……姐姐是恋爱关系吗?” “谢驰?”贺远枝向来波澜不惊的声音里难得有了几分讶然。 他尾音一落,有个人答了他一声,是谢驰那极有辨识度的声音,显然他现在正和谢驰在一起。 贺采心一凉,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你怎么会这么想?” 贺采暗道,你们俩每天早上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大半夜回来,在美国的四年也相依为命,少男少女的,谁知道会不会就天雷勾动地火了呢?但她嘴上可不敢这么说,硬着头皮道:“就,感觉你俩关系挺好的。” 如果他们俩真的在一起了……贺远枝昨晚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哪有哥哥会半夜跑进快十六岁的妹妹的房间里动手动脚的? “你很在意这件事么?” 贺采不说话。 “贺采,如果有一天我谈恋爱了,把我以前对你的好全放在她身上,可能有时候会忽略你的感受,你可以接受吗?” 贺采不是没有想象过这个场面,全世界最宝贝她的哥哥,以后会无条件地保护另一个女孩,对她好,宠爱她,甚至于为了她而教训自己。 她不敢再想,真有这一天,她肯定不能接受,“……不可以。” 贺远枝似乎被她逗笑了,隔着话筒有些凉薄的低笑让她有点慌,“采采,照顾你不是我一辈子的义务。” ———————— 我又厚着脸皮来了(? ??_??)? 哥哥开始逼她了 鍗戝井 26 贺远枝说的一点错也没有。 即使是亲哥哥,也不能照顾妹妹一辈子。他以后也会娶妻生子,组建自己的家庭,拥有崭新的,与她无关的生活。 贺采也是。 谁也不能永远困囿于童年或者少年时期里。 “哥哥……”贺采欲言又止,她心里的恐慌像洪水一样淹没了她,她急不可耐地想要抓住贺远枝这株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要抛下我,可以吗?” 贺远枝语气亲昵而慢条斯理,“当然,宝贝,我愿意一辈子陪你。” 贺采静静听他讲,她知道他话里有话,甚至心里隐隐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由心跳如擂鼓,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 “采采,你说一个男人一辈子陪一个女人的理由是什么?” 贺采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猛然站直了身子,绕着客厅一遍又一遍地走,嘴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哥、哥哥,我们还小……” 电话里传来男人无奈地叹息,“采采,你要十六了。” “可我才刚上高中。” 贺远枝笑声闷闷的,贺采无端觉得压抑,“采采,你不能这么自私。我还有事,你早点回家,想好了再和我说。” 挂断了电话,贺采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无力地盯着天花板。 她一时有些缓不过来,从昨晚贺远枝越界的触碰,温绮慕出事到刚刚贺远枝和她的这通对话,对于才刚上高中的贺采而言,委实太过沉重,她有种被大石头压得喘不上来气的窒息感。 纷杂的事情盘旋在心头,贺采一直半梦半醒的,等到温绮慕休息好出来了,她才清醒过来。 温绮慕看上去气色好一些了,只是眼睛还有点肿。她对上贺采关切的目光,勉强朝她抿了个笑,往日里的神采飞扬不在,眉间聚着淡淡的愁云。 “采采,我刚刚给谢澄深打了电话,咱们先去吃饭吧,你也累了一上午了。” 贺采想着自己这几天要多陪陪她,点头答应。 “我也给我哥打过电话了,我让他跟我小叔说说,我小叔挺厉害的,这件事你就不用但心了。” “你小叔?” 贺采没和温绮慕说过贺冬燃,虽说这次拜托贺冬燃帮忙,但她心里对他始终有点芥蒂,此时也不愿多提,“嗯。” 温绮慕带贺采去了个环境幽静的川菜馆,两人赶过去的时候谢澄深已经到了。 他正曲着大长腿倚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捏着烟吞云吐雾,他五官精致的过分,面无表情地抽烟时也有种睥睨的冷艳感。等他眯着眼看见温绮慕身边还带了个人的时候,脸色骤冷,踹了一脚椅子,“不放心我?” 温绮慕慌忙摇头,“这是贺采,我朋友。”她轻轻咬唇,垂下眼,睫毛掩去了眼里复杂的情绪,“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所以就叫她……” 谢澄深“嗤”了一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桌面,“杀人都敢了还有什么你会怕的?” 温绮慕霎时间白了脸,哑然无话。 贺采也没想到这人说话这么刺,本想说点什么,手却被温绮慕拉住。 温绮慕低下了头,头快要埋进地里,贺采从未见过她这样卑微的样子,只听她用一种只有他们叁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不起。” 谢澄深看她这个样子,烦躁地把烟掐掉,脸上却绽出个邪意的笑,他指了指他身边的椅子,嗓子是被烟熏得沙哑,“别在那杵着。” 温绮慕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松开贺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路过谢澄深的时候,男生横过手来把她直接搬上了自己的大腿,固定住她的后颈,强硬地一口咬上她的唇。 —————————— 不好意思(′?? `?作者这几天痛经……实在太难受了555 灏戝コ 27 他强行撬开温绮慕的牙关,在女孩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路长驱直入。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洗衣粉的味道把温绮慕包围了起来。 谢澄深就是这样一个人,强势的甚至蛮横,不会顾忌温绮慕的想法,不温柔,不善良,他不是温绮慕小时候幻想的意中人的样子,但他却是踏着七彩祥云的来救她的那个人。 一旁的贺采被这架势震住,不知道作何反应才算合适。 谢澄深单手搂着温绮慕,另一只手指了指门外,“麻烦你去隔壁包间吧,饭钱我付。” 温绮慕小手揪住谢澄深的袖子,盈盈的大眼睛里满是祈求,“深哥,别在这……咱们先吃饭好吗?刚刚一直是采采在帮我……” 谢澄深不为所动,任凭温绮慕揪着他,搂着她的那只手沿着脊背缓缓滑下,在她的腰窝处停住,轻揉。 他轻声在温绮慕耳边道,“我就想在这。当然,她不走看着也可以。” 温绮慕生怕他就贺采面前动手,僵着脸转向贺采,笑得像是要哭出来,“采采,不好意思,你先走吧。我下次请你。” “谢澄深,她家里刚出事,你不要太过分。” 谢澄深看都不看她,笑眯眯地在温绮慕的耳廓上摸了摸,贴着她耳根压低了声音道,“你说呢?” 温绮慕抓着他衣服的手一松,把脸埋在他怀里,整个人都软倒在他身上,“采采,实在不好意思,我明天去找你。今天太感谢你了。” 贺采估摸着自己也待不下去了,担忧地还想跟温绮慕说点什么,可又不想她为难,最终只能瞪着谢澄深,“你别欺负她了,她不舒服。” 等到贺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谢澄深勾着温绮慕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和她对视,他眼里的森冷的笑意让温绮慕打了个寒颤,“我欺负你了吗?” 温绮慕果断摇头,“没,没有。昨晚我……多亏了有你,我很感激你。” “感激?”谢澄深挑眉,放在她腰窝处的手不老实地继续向下,“怎么感激?不会只是嘴上说说吧?” 温绮慕撩了撩鬓边碎发,故作淡定,“深哥想要什么,如果我有的话,我一定给你。” 谢澄深在她臀上甩了一巴掌,低笑,“别跟我说这种话装傻。” 温绮慕脸色巨变,下意识伸手试图挡住他放肆的动作,声音像是在石头上磨过一样沙哑,与往日的清脆好听大相径庭,“别……别碰,求求你了,至少等我成年……” 谢澄深拉开她的内裤一角,笑得残忍,“放心,你这么小,我不忍心。” 他这样说着,把温绮慕抱到包间里的沙发上,把她的上衣推到胸部以上,扯开胸罩,她胸型饱满挺翘,皮肤白皙滑嫩,手感极好,男生忍不住大力揉捏起来。 温绮慕死死咬住嘴唇,拼命忍下快要溢出口的呻吟。 谢澄深被她咬唇的动作看得眼神深黯,伸出一根手指挡住她的牙齿,阻止她继续咬唇。 “别咬。” 温绮慕紧张地一动不敢动,含住他的手指。 谢澄深笑了笑,手指微曲,时而摩挲起她的牙齿,时而勾着她的舌头戏弄。 “温温。”他轻声叫。 温绮慕一怔。 “她是这么叫你的?” 谢澄深拉下她的内裤,修长的手指近乎凶狠地捅进了她的私处。 少女拱起身子,年轻美丽的躯体曲线流畅,没有一处多余,让人想起流动的溪水里浮起的一弯月色,皎洁而绮丽。她飘着红霞的脸颊又是羞涩动人的,整个人像是未经采摘的果实香花,不动声色地引来饥渴之人的垂涎。 谢澄深的下面硬了。 他把粗大的性器释放出来,扶着它在温绮慕紧致的大腿根部拍了拍,咬着她的锁骨问,“操你哪儿?” “呜……”温绮慕被塞住的嘴模模糊糊发出声音,却毫无作用。 男生的性器在她大腿上轻轻摩擦,像是在向她示威。 —————————— 先给配角开个小车,16岁都没到肯定不会真的进去滴! 谢谢大家的留言猪猪!鞠躬! 鑷存瓑锛堝ぇ瀹跺崈涓囪灏戠啲澶滐紒锛侊紒锛 抱歉抱歉,这么久了才上来和大家说,这几个月遇到了挺多事,做了个手术(?ō?ō)?到现在还没好,一直特别烦躁,也没太多心情时间更文,真的非常抱歉……这篇文是我第一次写,没有想好大纲,一激动就直接开了TAT导致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写下去……而且我发现我真的是一个特别容易丧失兴趣想弃坑的人(dbq我太垃圾了),但是这是我的第一个文无论如何我也不想放弃它!所以我想把这个文缓缓,慢慢更新,我删了大概四五章,等我再整理整理。我准备再开个别的风格的坑,哪个有想法有兴趣了就更Σgt;―(〃°ω°〃)?→ 提醒大家,一定要少熬夜,多运动,因为熬夜运动少我收了几个月的折磨啊TAT我太难了 璧锋疆锛堥噸鍙戯級 28 谢澄深缓缓挺动下身,一边就着温绮慕的大腿摩擦,一边自己用手撸动,他的肉棒粗大的吓人,铃口渗出白色浊液。 他说话声里带了低喘,“早就想操你了。” 谢澄深把插在温绮慕嘴里的手拔了出来,重新捣进她的花穴,这里经他刚才的戏弄,早就一片泥泞。 少女的花蕊初绽,迷人又可爱。 谢澄深忍不住挑逗起她的花蒂,淫水四溢的滑嫩感觉让他不愿松手,可面上不露声色,表情冷酷地屈指弹它。 温绮慕的花壁剧烈收缩,痉挛一样把在她穴里作恶的手指紧紧咬住,透明的花液喷出,谢澄深裤子上衣都被溅上了。 他咬着牙继续耸动着性器,“你他妈可真骚。” “我不……” 谢澄深撤出手指,把沾满了液体的指头摆到温绮慕眼前,“还不骚?这是什么?” 温绮慕转开眼,涨红了脸不敢看他。 谢澄深眯了眯眼,随手在她白净的脸上涂抹手上的淫液,衬着她眼神迷离半张着嘴的样子,异常淫靡。 “撒谎精。” 嘴上否认的再厉害,穴里喷涌而出的液体确实无可否认的证据,谢澄深只用随随便便一碰她,她就会高潮。 腿上的东西愈发胀大炽热,温绮慕反倒比刚才平静了许多,她突然弯了弯眼睛,她生的本来就艳,眼角勾起来在男人看来依稀有狐媚之色,“你不也硬的很快吗?” 这才是平时那个有生气的温绮慕。 谢澄深没有因她的话冷脸,反而来了兴致,抓住她伸向自己下体的手,“你爸刚被你杀了,忘了?” 他停止了挺动,把温绮慕从沙发上拽起来,摆出跪在他身下的臣服姿态。她像一个柔弱的娃娃,认人磋磨摆弄。 谢澄深扶着肉棒,在温绮慕脸上轻轻抽打,不疼,但羞辱意味再明显不过了,“我说了成年之前不会进去,用嘴帮我。” 温绮慕看着他那根又粗又长的东西就胆寒,眼角抽搐,她下意识往后靠去,挣扎着被谢澄深从后面挡住,“不行……” 谢澄深勾起她的一缕发,恶意的扯动,“不行就干你下面,选一个。” 温绮慕闭了闭眼,绝望地小小张口,含住他炽热硬挺的性器。 她那一张小嘴完全含不下去,吞的两颊凹陷也只能吞下肉棒的前端,嘴角淌着她闭不上嘴而流下的唾液和被抹上的淫液,颜色晶莹。 谢澄深早就憋的不行,额上青筋凸起,他抓着温绮慕的头发把她往前送,自己大力顶了进去。 她的嘴那么小,包住他的感觉舒爽的难以言喻,他把温绮慕的嘴当作小穴,插的凶猛狠厉,喉咙里不时溢出闷闷的呻吟声。 嘴里被塞着,温绮慕的小穴却瘙痒难耐,不自觉地微微扭动。谢澄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渴望,笑得病态,不肯给她丝毫抚慰。 装饰漂亮的包厢,巨大的沙发,跪坐着的合不拢嘴的无助少女,发了狂一样在她嘴里驰骋的男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糜烂的气息。 —— 贺采没有听那个混蛋男生的话留在饭店吃饭,而是揣着满腹心事回家。 这两天的破事堆积起来,贺采根本没心情吃饭或者干别的,满脑子都是贺远枝昨晚对她做的事和今早的话。 她忍不住翻出手机在搜索框里打入“兄妹恋”叁个字。 贺采平时有点沉溺网络,尤其喜欢小说动漫,对骨科、兄妹这种词熟悉得很 她其实一直知道自己对贺远枝的感情和寻常兄妹之间的不大一样,却又一直不愿意,或者说不敢去深究。 她小心地缩在自己的壳里。 可是今天贺远枝打碎了她那层保护壳。 —————————————— 重新做了下设定,温因为某种原因上学比较晚,其实年纪比同年级的大。 话说如果后面的章节要收费的话,如果平时千字30po币,如果是h千字35po币可以接受吗QAQ我会把每章字数排除自己的话标清楚。 婕嗛粦锛堥噸鍙戯級 29 看动漫看书的时候可以把兄妹恋当成有趣的梗来看待,可是现实生活里真的触碰到这层禁忌,贺采实在是没法从容应对。 退一万步来说,她可以理解这种畸形的恋爱,身边的人可以吗?她不敢想象自己和哥哥以后都要生活在别人的奇异眼光下。即使她能承受,但她不愿贺远枝受到一点非议甚至伤害。 更何况还有贺冬燃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放任一直看重的侄子和他眼里的废物侄女在一起? 无论怎么想,贺采都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她既不愿自己和贺远枝承受社会上的异样眼光打量,又不想和哥哥分开。 这个时候,贺采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贪心。 ****** 冬天的雨冷得刺骨,谢驰拖着那条伤腿气喘吁吁地爬上了汽车后座,这样的天气下,伤口那里泛着密密麻麻的酸痛感,像被什么东西啃噬一样。他脱力一样躺在座上,无力地对前面的人说,“Augus,你真不像个正常人。” 驾驶座上的男人凝视着车窗外的雨水,雕刻似的精致面孔上一丝表情也无,他淡淡开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谢驰撩开碍事的长发,指着男人黑色风衣上的色泽偏深的部分,“我是说,我怎么感觉你从来都感受不到痛意。” 贺远枝纹丝不动,“是么?” 谢驰自认为他话里有嘲讽自己不够坚强的意思,龇牙咧嘴地看着他,冷笑一声,“你他妈心里有毛病,哪有人喜欢自己妹妹的……” 谢驰瞬间收声,因为他察觉到了空气中突然冷凝的氛围,他心口微紧,看向后视镜,镜子里是半张被雨水冲刷着的惨白的脸,那双漆黑如浓墨的眼睛像一个无底深渊,周围的一切都被拽向其中。 贺远枝和他的宝贝妹妹长了一模一样的一双眼睛,只是一个黑得纯净透明,一个黑得暗无天日。 谢驰暗自打了个哆嗦,可被他那个眼神刺激得又不愿服输,“我没说错吧?你不仅喜欢你妹妹,还……” “谢驰。”贺远枝声音不大,他缓缓抬头,对上后视镜里谢驰睁大的眼,空洞而冷漠的眼里没有任何情感,和他在美国第一次开枪杀人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我跟你说过,不要乱说。” 谢驰见识过,他知道这样的冷漠之下所压抑着的是什么东西。 安宁了太久,他忘了贺远枝是个什么样的疯子,他那个藏在惑人皮相之下的阴戾暴烈,张牙舞爪的恶鬼,不见血不能平其意。 谢驰僵了僵,默默错开眼,攥紧了拳头,“你放心吧。你最该注意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对着你妹妹那个样子,暴露可不是件很难的事。” 贺远枝垂下眼,敛了神色,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小腹的伤口隐隐作痛,也不做处理,冷淡着打着方向盘,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回家以后,他去浴室里草草处理了一下,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衬衫,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扣子严严实实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衬衫领口顺服地贴在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眉目舒展,薄唇微翘,依稀还是五年前那个清澈纯粹的少年。 洗去一身的污浊血腥气,他在贺采面前仍旧是那个温柔的好哥哥。 他走到贺采的门前,轻轻敲门,口气温和,“可以进来吗?” 房间里隔了一阵才有一个小小的回音,“哥哥进来吧。” 贺采正躺在床上看画集,看到贺远枝一身打扮的时候一怔,想起自己此时衣冠不整的样子,赶紧把被子扯过来,盖住裸露的双腿。 “哥哥……有事么?” 贺采憋了一肚子话想说,乍看到贺远枝,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 —————— 圣诞快乐!! 杩熺枒 贺远枝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贺采。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贺远枝话少,大多时间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就像旷野里一束寂静的风,温柔地吹过来。即使再狂躁的心,在这样的吹拂下,也会平静下来。此时此刻亦然,贺采绷紧的心绪瞬间释然了许多。 贺采有时候觉得贺远枝变了,她在夜深人静时猜想过许多,比如他在美国的四年里究竟经历过什么。可是当他这样坐在她面前的时候,贺采又迷茫了。他似乎还是以前那个青涩而又温柔的少年人。 “哥哥……”贺采仰头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迷惑,“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贺远枝歪歪头,笑了一下,“我以为你想问我问题。” 贺采哑然,她确实有许多问题,可一对上贺远枝黑漆漆的无辜眼神,又欲言又止,他那个眼神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她的心软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挣扎了许久,贺远枝始终不说话,贺采觉得有点尴尬,壮士断腕般决绝地闭眼,“哥哥,你……和谢驰是什么关系?” 闭眼的世界一片黑暗,寂静得贺采只能听到自己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跳,她身下的原本被贺远枝铺平的被角被她抓的全是褶皱,她既期待又害怕听到贺远枝的答案。 贺远枝一直不回应,贺采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向他,只一眼就被逮了个正着。贺远枝像等待猎物落网的猎人,他斜过身看着贺采,眼里有微弱笑意,漂亮白皙的手指在她的被上轻轻擦过,“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贺采这几天憋的那股火被贺远枝戏谑的语气点燃了,她泥鳅一样滑进了被窝,把整个人都蒙进了被子,“我不关心你们有什么关系,哥哥你不说就算了。” 她眼睛突然有点酸,瞪圆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黑茫茫的世界。 她其实不是因为谢驰的原因才生气,而是自从贺远枝回来,她心里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大对劲。他好像总是这样,把她当个小屁孩,有什么东西都埋在心底,自我消化,瞒着她不愿让她知道。可是贺采从小就一直极度渴望参与贺远枝的生命里的一点一滴。 美国的四年是迫不得已,可是贺远枝已经回来了,就在她身边,她却觉得贺远枝的心离她越来越远,这是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而现在贺远枝这么一副什么也不说,任凭她猜想的样子让她更难受了。 不想说就不说,那就不要总是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做一些奇奇怪怪让人误会的事情。 她转念想起那天晚上贺远枝在她身上肆意触碰,随意揉搓的样子,越发恼怒,这样的触碰发生在十几岁的兄妹身上,太不正常了,“你什么也不说,就不要再做那天晚上……那样的事了。” 贺远枝端正地坐在床边,目不斜视地看着鼓出一大块的被子,故意道,“什么样的事?” 贺采闻言瞬间把被子掀开,凶神恶煞地冲贺远枝吼,“你不要再打马虎眼了!明明就知道我说的……” 贺远枝面上是真真切切的疑惑,唇红齿白的清澈少年露出一点委屈不解的模样,像迷失在林间的小鹿,格外勾起人心底的保护欲,更遑论这个少年还是贺采放在心尖尖上的哥哥。她心里那点扭曲的怒火顷刻间就被灭了个彻底。 她有些惶然地撇开眼,拒绝和贺远枝对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咱们……咱们把话说清楚了。” “你想听什么?” 贺采清清嗓子,心说好啊,既然你非要我敞开说,那我也脸皮厚直说了,她鼓足勇气,“贺远枝,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她壮胆似的挺了挺上半身,实则眼神迷离得很,“哥哥不会大半夜跑到妹妹房间里动手动脚吧。” 贺远枝被贺采这副英勇就义的样子逗笑了,她白生生的小脸鼓成了一个小包子,他缓缓靠过来,两根冰冰凉凉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对,哥哥当然不会那么对妹妹。采采,我喜欢你。” 贺采也不傻,心里早有准备,然而在这不过咫尺的空间里,听他清晰地说出心底的真实想法,着实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心快要跳出自己胸腔。 贺远枝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贺远枝身上熟悉的淡香味也窜入鼻腔,“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贺采迷惑地看着面前这张上天精心雕琢过的脸,一双漆黑漂亮的桃花眼,眼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看上去温和得没有任何攻击性,鼻梁挺拔,唇形优美,连下颌的弧度也优越得紧,没有一丝一毫累赘。 他深黑的眼瞳里仿佛有一道旋涡,疾速地拉着贺采下坠。 贺采喉头微哽,她感觉心里生了无数根藤蔓,扯着她不让她就此沉沦,心底那个声音逐渐放大,“贺采,这是你血缘上的亲哥哥。” “你是我哥……” ———————————— 圣诞快乐 鏆戝亣 【正文字数2125。以后章节可能根据个人情况,有的收费有的免费,收费随心,但是不会超过千字30po肉章千字35po这个标准。非常感谢大家?|?'-'?)??】 贺采话音刚落,眼前人影一晃,贺远枝神色自然地站起了身,他好像早就猜到了贺采的反应,平静地俯下身把自己坐过的地方抚了抚,把床单上的皱褶抚平。 临走时贺远枝把屋里的灯关了,在门口停滞了片刻,他正处在屋外的光线与里面的黑暗交迭之间,整个人有一种极度不和谐的割裂感,但是他的姿态永远无懈可击。 贺远枝没什么情绪地说,“假期有时间多休息。” 贺采呆呆看着他的一连串动作,没来得及反应,等人彻底走出去以后,她才清醒地意识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拒绝了贺远枝。 她抓了抓头发,苦兮兮地扯扯嘴角,这也算她的人生第一次,拒绝哥哥。 理智告诉她,她做的并没有错,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尽己所能地保护好哥哥更重要,这是她从小立下的人生铁则,在这几天的挣扎纠结中,她浓烈的期待与爱意每每要满溢时,总会堪堪被那道钢铁壁垒严严实实地拦下。 贺采心里朦胧炽热的感情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她分不清,但在夜里贺远枝隐忍地触摸与亲吻下,埋在她心上的那颗种子也悄然发了芽,今天又被她亲手扼死。 贺采只是个普通女孩,和同年龄的小姑娘一样喜欢狗血,喜欢偶像剧情节。可是小时候孤儿院的经历让她比周围的人考虑的东西要更多一些。 贺远枝和她从小到大都挨过不少欺负,尤其是贺远枝,他受伤的源头里有一部分与贺采脱不开干系,她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让他们重蹈覆辙。她实在是无法忍受流言蜚语和异样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她最宝贝的人身上。 温绮慕说贺采有点优柔寡断,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坚定过。她把被子拉上来,盖住整个脑袋,忍不住酸涩地想,就这样吧,长痛不如短痛,对他们俩都是。她绝对不能再把贺远枝拖进泥潭了。 中考成绩很快就出来了,贺采发挥超常,成绩过了贺远枝在的那所他们市最好的重点高中分数线。温绮慕本来就是年级前几,成绩远超分数线好几十分。 也不知道贺远枝是不是有意疏远她,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即便回来也总在深夜,身边还跟着个让她心烦意乱的谢驰。 贺采一口气郁结在胸口,不知道如何发泄。面对贺远枝她脾气再好可总归还是有脾气的,这次她也不想主动低头,到最后憋了一个暑假都没有主动找贺远枝。她恨恨地想,才跟她说了那样的话就一天到晚和别的女生缠绵不清的,这算什么? 被录取以后高中填报住宿情况时她犹豫了一下,贺远枝不在,贺采赌气似的也不打算和他商量,直接选填了住校。 其实也不全是赌气,她现在住的这个豪华漂亮的房子她说不上喜欢,除了贺远枝也没有什么让她留恋的东西。正好贺采借此也有机会锻炼自己,她想提前习惯独立的生活,贺远枝在她心中的地位永远无法动摇,但是她要的也不是他永远守在自己身边,而是她变得更加强大,可以为他遮风挡雨。 在这之前,她得让自己做到足够独立足够优秀。 假期的最后一天,贺采和家里的管家把需要的东西搬到了宿舍,从头到尾都没见到贺远枝的影子。 贺采在校门口多等了一会,并着脚尖揣着手,不自然地打量着周围,眼睛里有隐隐的失望和期盼。 黄昏时分,霞光洒了她一身,她才彻底放弃,上车和管家一块回家。 贺采来来回回地拿起手机又放下,盯着微信上贺远枝的头像看了半天,烦躁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点开了对话框,打下这个月以来给他发的第一条消息,“哥哥,你在忙吗?你还生气吗?” 发出去以后,贺采反复默读那句话,忿忿地想着他到底有什么可生气的? 直到贺采收拾收拾打算睡觉,扫了眼手机,贺远枝迟迟没有回复她。 贺采又听到了楼下关门的声音,她想压抑住透过门缝偷看的念头,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猛地睁开眼,还是没有忍住地悄悄把门拉开一条小缝。 这让她想起几个月前做的一模一样的事,明明是自己家,还要跟做贼似的。 客厅里灯光昏暗,但是贺采一眼就看到了贺远枝。 他赤裸着上半身,皮肤白得发光。她只能看到他肩头往上一部分,下半部分被挡住了。 贺采以欣赏美的心态红着脸看着哥哥细长的脖颈,宽阔的肩膀,满腔怒火被熄了个干净。 然而下一秒,她看见了谢驰那张漂亮又让她不爽的脸蛋朝着贺远枝的方向凑了过去,笑得人晃眼。 贺采深深吸了口气,暑假以来的阴郁不满瞬间齐齐浮上了心头,她“啪”一声大力把门关上,一整晚都没有彻底入眠。 第二天,贺采是顶着眼下两抹夸张的青黑色去报道的。 时隔两个月贺采再次见到了温绮慕,两人的状态却天差地别。温绮慕不知道暑假在外地做了什么,眼神表情和过去完全不同,神采焕发,原本就明艳动人的容貌像被注入了勃勃生机一样,周围人的视线纷纷停驻在她身上不肯移开。 温绮慕关心地看着贺采,抚了抚她的熊猫眼,“你黑眼圈也太重了,不想开学没睡着吗?” “不是——”贺采恹恹地挪开脸,抱住温绮慕,把脸埋在她肩窝里,闷声闷气地说,“想你想到睡不着觉啦。” “得了吧你。”温绮慕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但是没有推开她,小声提醒,“一会是开学典礼,东西收拾好了吗?你分到几班了?” “嗯。我在叁班。你在一班对吧?” 通知学生在操场集合参加开学典礼的广播大喇喇响起来,温绮慕拉着贺采一边跑着一边说,“嗯。我准备好监督你学习了,这学期好好学,下学期考到一班来吧。” 贺采认真地点头,“我会的。” 她能考上重点高中也和温绮慕的帮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贺采才挤到班里的队伍里,朝气蓬勃的年轻校长已经激情澎湃地讲上了。 这个校长声音洪亮,他的演讲并不让人犯困。 但是贺采还是走了神,开始打量周围。 主席台下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勾住了她的目光。 —— ———————— 我还是希望贺采是个独立自强的女孩子,她越这样哥哥也越疯批(??????)??上高中以后他俩会逐开始有分歧,然后更刺激哎嘿嘿嘿 鍜 时常被学生们嫌弃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合身,不仅不土,还恰好勾勒出他高挑精瘦的身材,看着清爽又富有少年气。 他低垂着眼睛注视着手中的稿件,跃动的日光轻柔地洒在他的脸上,衬得他脸白净得像瓷器一样。贺采甚至能脑补出阳光下他蝴蝶一样扑闪的浓密睫毛。 这是造物主捏造的最完美的生物。贺采心情复杂地想,以往两个人不在一个学校的时候早上他还会主动提出要送她,现在她考进了贺远枝在的高中,他今早却连个人影也没留下。 在贺采浮想联翩间,校长笑容满面地把贺远枝邀请了上来,他看着贺远枝的眼神里欣赏和骄傲不加掩饰,“这是咱们一中最优秀的学生贺远枝,我说话不夸张,这就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家的孩子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仅学习比我好,除了学习之外的哪一点都做得好,关键是品行还端正,嫉妒都嫉妒不来哈。” 主席台下高叁年级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起哄声和鼓掌声。 站在贺采旁边的圆脸女生是她的同班同学和舍友蒋琳,长相可爱,声音也甜甜的,她眼里放光地同贺采说,“这个学长真的好帅!我开学前就听过他的响亮名号了。真人比照片还帅!” 贺采下意识干笑一声,回过神来又觉得这个反应不太礼貌,严肃地回答,“确实还算挺帅的。” “他学习也特别好,我姐和她一届学数学竞赛的,去年好像还拿了国家金牌。” 按贺采以前的性格,可能在蒋琳刚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和校长同一个眼神和语气地认领下自家哥哥,并且更用力地吹捧。可是现在贺采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并不想直接告诉她们自己是贺远枝的妹妹,而是选择在此时当一个仿佛完全不认识贺远枝的倾听者。 她也说不上来这种古怪的转变是为什么。 一边是台上贺远枝低沉磁性娓娓道来的声音,一边是蒋琳和另一个女生你来我往夸赞贺远枝的声音,贺采听得脑袋晕乎乎的,哪边也没听进去。 总算是熬到开学仪式结束,贺采浑浑噩噩地跟着队伍回到班里,打上课铃时才意识清明过来。 她的班主任是一个笑盈盈的漂亮女老师,负责教他们数学,上起课来和课下温和友善的样子完全不同,雷厉风行、游刃有余。 虽然不在最好的班,但是贺采对新环境十分的满意,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舍友都没有很不好相与的人。 第一周还没有晚自习,下午上完课直接放学。贺采在教室里留到了最后一个。 虽然她对贺远枝的火气还没消下来,但是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矫情的念头,再怎么说今天也是她第一天上学,贺远枝就真的生气到看都不看她一眼吗?从小到大这还是他们俩第一次冷战这么多天。 贺采在教室里磨磨唧唧地写完了作业,看了眼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她心口拔凉拔凉的,默默地收拾书包,锁门离开。 快到门口的时候,贺采突然想起看一中宣传片时有一个格外吸引她的点是一中的画室,高中基本都不怎么看中音体美课,很少会专门搞一个画室。 她回想了一下画室的具体位置,一路小跑了过去。 画室开着门,贺采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见屋里没人,她才猫着脚步地进来。 画室陈设宽敞大气,大概是因为对外开放,很少有人把作品留下,屋里面只零零星星摆了几幅画。 贺采一幅幅地认真打量,心跳得剧烈。 她知道自己画的东西和摆在这里的画之间的差距,挑战欲和胜负欲在无声生长。她并不为一时的不如而不满,反倒对未来的挑战充满着期待。 贺采站在画室中央,怀着一颗热忱的心认真地在心里记录每一幅画,正在热情高涨时,眼睛突然一黑。 一股冰冷的,带着熟悉的清淡香气的气息把她包围了起来。 贺采浑身陡然一僵,瞬间便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 她正要说话,被一股大力掰着肩膀,整个人旋转了180°,不等她挣扎,她敏锐地觉察到更强烈的气息朝着她的脸袭来。 她嘴唇一痛,一声呻吟被堵在口中。 他一手牢牢锁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捂紧了她的眼睛。他死死咬着她的嘴唇,毫无温柔,只有泄恨似的啃咬,更像是一匹受伤的幼狼在对待自己最厌恶的仇人一样,杀不死她也打不倒她,就拉着她一同沉沦。 ———————— 免*费*首*发:fadìańwū.сoм [fadianxs.com] 鍏嬪埗 woo14.com 贺采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痛觉格外清明。 她双手用了十分的力气推他,箍在腰上的手却愈加狠厉,像要将她的腰折断似的。 贺采不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个人的行为不像她的哥哥,倒是更像她的仇人。 她忍无可忍地张嘴反咬向对面的人,她下嘴极重,把这两个月的怒气都发泄在嘴上了。可对方似乎一点也不恼,他身上风雨欲来的气势消失得一干二净,乖巧地任她在他唇上耍狠。 血腥气从嘴角传来,令贺采彻底回了神,她慌张地抿紧嘴,手企图扒掉遮着自己眼睛的那只手掌。 “我是谁?”贺远枝的声音有点模糊的沙哑,跟上午演讲时完全不同。 贺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长睫无意间扫过他的掌心,“贺远枝。你赶紧放开我。” “不对。重新来。”她似乎听到贺远枝轻笑了一声,可是声音又夹杂着初春冰雪新融般的冷意。 贺采怔忪间,清香的气息再一次铺天盖地地向她涌来。 这次不再是咬,贺远枝径直撬开了她的牙关,在她口中长驱直入,女孩的唇齿间有股清甜的香气,让他欲罢不能,流连忘返,不肯放过她嘴里的每一个角落。他感觉到贺采在理智和下意识间犹疑不决,不再是暴风雨般的掠夺,动作舒缓下来,带着无限的悱恻柔情,轻轻地勾着她的舌头抚慰,引导她正常呼吸,熟悉他的气息。 野兽为了心底更深更暗的欲望,悄然藏起了獠牙和利爪,扮作猎物的同类,让她放下警惕。 贺采浅浅的鼻息喷洒在他脸上,他吻得愈发投入,温柔又强势。贺采看不见他的表情,她不会想象到哥哥向来清风朗月般的脸上露出的近乎痴迷的表情。既是亲吻,也像朝圣一样。 他与她鼻尖相贴,呼吸纠缠。他们是最亲密的人。 贺采脊背酥麻,脑子里钝钝的,仿佛氧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直到贺远枝松嘴,她才剧烈地呼吸起来,白嫩的两颊坠的两抹霞色久久不散。 “你刚才那个样子……”贺采喘着气,恼怒地欲言又止,“你想让我说什么?哥哥?贺远枝你到底想干吗?” 她话音一落,蓄足了力气,把他的手从自己眼睛上推开。 贺采终于能够看清贺远枝的脸。 他没有她那么强烈的反应,校服整整齐齐的,一点褶皱也没有,白皙漂亮的脸上没有丝毫尴尬,无比自然,只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比往常还要深沉一些。 贺远枝从容的神色反衬得贺采异常狼狈,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下心情,睁圆了眼一幅求他解惑的表情,“哥哥,两个月不理我,却跑到学校的画室里来偷袭我,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脸的恼意暗藏在娇俏的眉眼之间,分明是装出来的天真懵懂的表情,可是这样的表情在她脸上半点不似作伪,浑然天成,令他心里的恶念抑制不住地渴望着蓬勃而而出。他想对他可爱的妹妹做那些他忍了许久的肮脏污秽的事情。 贺远枝几不可见地舔了下唇,笑得温和克制,“是我的错。” 他的态度在贺采的眼里格外敷衍,她拔高了声音,“你的错?那你还……?” “我不想当你的哥哥,但你只想做我的妹妹,我该离你远一点才对。”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下了眼底半真半假的情绪。贺采在他的神情中读出了一点委屈,“抱歉,刚刚我没有忍住。” 贺采呼吸滞了滞,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在心里暗骂自己又为美色所惑了,根本毫无原则。过了好半天,她张嘴又合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等着贺远枝继续说。 “你想怎么样都好,只要不离开我。” 贺采心里筑起的那堵冰墙轰然倒塌,眼前这个人是她哥哥,她为他心软再正常不过,可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她只是看他露出一个带有她想象色彩的可怜表情,心里的冰瞬间就化了水,缓缓流淌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明明是你说的你不可能一直陪着我,现在又成我的错了吗?”她感觉自己语气有点太冲,补充道,“哥哥,很小的时候我就和自己发过誓,我会永远陪着你,除非你不需要我了。” 她把自己说得有点动情,循循善诱着贺远枝道,“恋人就比亲人的关系更好吗?现在的分手离婚率都那么高,这些都是虚的。亲人才是真正分不开的。” 贺远枝安静地听她说话的样子有一点乖巧,让贺采心里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她眉飞色舞地继续把早就在心里打过几万遍草稿的话用来教导他。 其实贺远枝才听了第一句就觉得有点好笑,他费了些力气才压住眼底晦暗的光。这么多天没听过贺采说话,他索性就自动略过内容,听着她用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樱红唇畔上,看上去好不勾人。 他不知道她又扯了什么歪理邪说,歪着头盯着她的嘴,想着把用来对付犯了错的人的口塞塞进去是什么样子。 他不太想听她说这些让他不开心的话,如果她非要说,那他就让她只能呻吟就好了。 ————————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闃存埦 “哥哥,你在听我说吗?”贺采不满地皱了皱眉,不满地看着贺远枝。 他这才把目光挪回贺采的眼睛,四目相对间,他露出一个温和包容的笑,“听到了。你说做亲人比做恋人还要亲密。” 贺采呆了一下,她的重点当然不是这个,这话她只是想用来说服贺远枝,可他这么一总结好像把她的中心思想完全歪掉了。 “怎么才叫……比恋人更亲密呢?”贺远枝往前走了一步,神色依旧是温柔无害的,但是当他的影子完全把她笼罩起来的时候,贺采脊背上莫名地攀上了丝丝缕缕的寒意。 贺远枝又长高了,她得死命踮脚仰着脸才能看清他,“我是随便说说,你不要总揪着这句话不放。我说的亲密是我们的感情关系,不是别的,你别想得太奇怪了。” 贺远枝的脸背着光,轮廓模糊,五官深陷在阴影里,只有声音格外的清楚,低得让贺采心一沉,“贺采,我发现有的时候你也挺狠的。” “什么?”贺采很少听到他直接叫她名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茫然了一下。 贺远枝没有回应她,而是牵起了贺采的手,他手心冰冰凉凉的,两人接触上的一瞬间她打了个激灵,挣了一下,没能挣开他。 “连牵一下你的手也不可以了吗?” 贺采安静了下来,任他抓着手。 贺远枝牵引着她走到画室尽头的画前,掀开了白布,指着画问她,“想学画画吗?” 眼前的画作无论是构图、上色还是整体的意境都让她感到无比震撼,她用力地点头,“嗯,我本来就想周末报班学的。” “报班?”贺远枝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脸蛋,“眼前不有个现成的可以教你的人,不要么?” 他手劲掌控得极好,贺采压根没注意到他在干什么,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这是你画的?哥哥你进步太大了,和以前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她在心里骄傲又有点嫉妒地想,贺远枝的确做什么都有天赋。 “是。” 贺采犹豫了片刻,在这短暂的缄默中她忽然意识到暑假的两个月似乎让贺远枝变得有点陌生了,如果放在以前,这么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可是在现下的处境中,她总有一种亏欠了他什么似的感觉,不好意思轻易应下。 她有些紧张地问,“哥哥需要我做什么吗?” 贺远枝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并没有再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那倒不用。你还愿意理我就行。” 贺采也讪讪地笑,“当然不会。开学前一天我给你发消息你回都不回我,昨天晚上大半夜地和别的女生一起回来,你这话反过来说才对,怎么总要怪我似的。” 她自顾自说着,没看清贺远枝的突然靠近,直到他炽热的呼吸喷到她脸上时才堪堪意识到,像只被惊到的小兽一样缩了缩脑袋,可惜有点迟,被贺远枝在脸上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下。 “以后再也不会了。谢驰不会再出现了。” “贺远枝!”贺采别开脸,捂着被他亲过的地方,怒气冲冲地抿紧了唇,一想到刚才他说的话还是没忍住问他,“你是说谢驰走了吗?” “对。她回美国了。”贺远枝淡淡地说,他看起来不怎么想多说这个人。 贺采心里翻涌起古古怪怪的情绪,她勉强按捺下去,不自在地说,“哥哥长大了,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但是我生气的点是你不回我消息。” 这话不是假的,昨晚看到的场景只是火上浇油,连回复她一句都不愿意才是她最不爽的地方。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昨天一直没拿手机,今早才看到消息。” “那早上你怎么没来找我一起?你是不是根本都不知道我也来一中了,毕竟暑假你也没搭理过我。” 贺远枝啼笑皆非,“你的事我知道的或许比你还早。我也知道你选了寄宿。说实话,我听到你要住宿的时候有点生气。但是仔细想了想,责任也在我。” 贺采被他一连串的认错搞得有点脸红,抓了抓头发,小声说,“这不是你的关系,我应该适应一下集体生活了。”她思索了一下,补充道,“真的和你无关,你不要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她话一出口有点后悔,觉得自己的语气着急得过分了。她尴尬地扯了下嘴角,默默地怼了怼鞋尖。 贺远枝没有为难她,拍了拍她的头,温声说,“很晚了,回宿舍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想回家了我接你。” 贺采支吾了一声,攥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嗯。那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再见!” 贺远枝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背影,和煦的笑冷在嘴角,眼神暗沉了下来。他把白布盖回了画上,走到门外,微倚着墙,抽出一根烟点上。 他抽烟的姿势也优雅得惊人,夹烟的指节修长漂亮,眉目隐匿在烟雾里,不显山不露水,却别有韵致。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贺采离开的方向,轻轻吐了口烟圈。他和贺采长得有点像的眼睛里弥漫着森然的阴戾和残忍。 他宝贝的、天真的妹妹,他还愿意忍耐,再给她一些时间。 她不愿意到地狱里陪他,那就只好由他亲手把她拉下来了,让她也尝尝被业火炙烤的滋味。 他是怪物,怪物的妹妹是什么? 他这种肮脏恶毒的人还在泥潭里,又怎么能让她一个人飞远。 ————————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大家平安幸福! 1831字 鍧忚瘽 每周二下午贺采都去画室找贺远枝,在他的指导下画画。第一周来的时候她是有点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远枝。贺远枝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神色淡淡的,什么也没说,没有再做过任何逾越于兄妹之间的事,教她的时候认真又细致。 贺采拿出了比平时上课还要努力的劲头。她看着贺远枝近乎刻意地与她拉开距离,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忍不住地心酸。 她和哥哥之间竟然都到这种地步了。 要是……要是他们不是真的兄妹就好了。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她哪里用得着每天如此痛苦,又怎么忍心让贺远枝痛苦。贺采转念一想,又叹了口气,倘若不是兄妹,贺远枝哪里会喜欢上这么普通的她。 让她在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和藏起爱慕但可以在他身边里选择,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贺采也渐渐习惯了没有哥哥的日子。她是在生人面前不怎么爱说话,但也不是不合群,舍友都很友善,她很快就融入了宿舍的集体生活。要说不满顶多也就是每间屋子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比较烦人。 每周五放学后她会和贺远枝一起坐车回家,两个人的相处又回到了原点,亲近又不僭越。 温绮慕选了数学竞赛,数学是她最得心应手的科目,但是学起来还是很艰难。如果她有实在做不出来的题就会发给贺采,让她帮忙问问贺远枝。贺远枝是她们高一搞数竞的小学弟学妹们眼中的大佬,无所不能。 本来温绮慕不是颜控花痴,自从学了数学竞赛以后也成了贺远枝的小迷妹,有事没事在贺采面前说点贺远枝的光荣事迹。 “嚯,你哥实在是太牛了,这种鬼题也能做出来,等会我请你奶茶哈,报答你就当报答你哥了。”温绮慕揉了揉贺采毛茸茸的脑袋,谄媚地笑,“采采,拜托你多在你哥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啦!” 贺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呜呜呜采采,请你喝你最爱的果茶,两杯!” 贺采这才慢悠悠地点头,“好吧。勉强答应你了。” 说完,她拽着温绮慕一路跑到了校门口的奶茶店。 两人点完东西,挑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 “你哥呢?周五不是你俩一块回去吗?” 贺采耸耸肩,“他们高叁嘛,最近下课晚。没准喝完奶茶他就来了,你可以亲自跟他表达心意。” 温绮慕一个激灵,表情严肃下来,认真地瞪着贺采,“不行,那我不白请你了。” “开玩笑呢!下次我肯定请回来啊。你不想跟我哥说说话吗?我看你挺崇拜他的。” 温绮慕坐直了身子,一板一眼地分析,“崇拜那是肯定崇拜的,但是也就仅限于崇拜了。你哥是高岭之花,不是我这种凡俗人可以轻易靠近的。考试前远远拜拜就好。哎采采,你哥喜欢什么,改天我买点。” 贺采的关注点在她前面的话里,她把脑袋探了过来,“咦?我哥高岭之花?他没有很冷漠吧。” 服务生把奶茶端了过来。温绮慕接了过来,向贺采摆摆手,吸着奶茶吞吐地说,“唔,这个……我也不是说他冷漠啦。就是那种不太好接近的感觉,你能明白吗?算了,你是他妹妹,他对你和对别人肯定不一样了。” 贺采没有再问下去,垂着眼默默嘬着吸管。 贺远枝是她的亲哥,她哪会看不出他这些年的变化呢。谁能在受过欺凌以后还保持天真单纯?她倒是希望她哥能多点心眼,最好只关心他自己最好。 “我靠,贺远枝什么狗屁态度啊。” 一道有点尖利的女生引起了贺采和温绮慕的注意,两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坐在对面的也是两个女生,一个长得楚楚动人,标准的小白花长相,眼尾弧度向下,下巴尖尖的,表情看着有些哀戚。旁边的女生相貌相对普通,一脸咬牙切齿,刚才说话的就是她。 “左边那个女生是柯颜学姐吧?”温绮慕小声在贺采耳边道。 “谁?” 温绮慕在贺采后背上轻轻一拍,“高叁那个级花小姐姐,啦啦队队长,好像还是你哥的爱慕者。” 贺采默不作声地在心里把这位学姐和温绮慕比了个美,还是觉得温绮慕赢很大。不过她对这种小白花长相还是挺没抵抗力的。 但是一想起她旁边的女生刚刚说的话,贺采皱着眉等待着她的下文。 “柯颜,你这么漂亮的女生也要做舔狗了?他刚才也太凶了,我跟你说,男的都是这样,平时装得温和脾气好,背后说不好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早跟你说贺远枝根本就没你想得那么完美啊,上次我亲眼看见他在学校后面那条道上打人的,手上全是血,吓死我了。” “你别乱说。”柯颜红着眼睛瞪她。 “我没乱说啊,还非得我拍下来放到你面前才是真的吗?他还抽烟呢。早说了他装得好了。” 贺采听不下去了,冷着小脸站起来往说话的女生面前走过去,刚迈出一步就被温绮慕拉住了。 她疑惑地回头,温绮慕向门口的方向挤眉弄眼。 贺采也跟着她看过去,贺远枝正倚在门口,校服穿得端端正正,眉眼被傍晚的日光镀得温和,和女生口中的形容的那个人迥然不同。 ———————————— 应该过不了几章哥哥就和妹妹撕破脸了(雾)暴露真实面目,然后就可以xxoo啦。 璇細 “哥。你来了!”见到他,贺采迅速展露出了一个笑意盈盈的表情,小鸟一样飞到了贺远枝身边,他的影子长长地拉在地面上,贺采往他身上靠了靠,让他的影子将她完全笼了起来。 她正要把奶茶递到哥哥面前,想起自己没拿吸管,懊恼地抿了抿嘴,不过转念又想到哥哥本来也不喜欢甜的,于是还是象征性地问他,“哥哥,喝点?” 贺远枝温声道谢,“谢谢。”然后他接过来就着她喝过的吸管直接喝了一口,“有点渴,介意的话我再去给你拿一根吸管。” “等等……不用了!”贺采揪着他的衣服不让他动,心情不无复杂地说,“你喝过怎么了,你是我哥啊。我还能嫌弃你吗?” 小时候她的内衣都是贺远枝洗的,他还给她换过尿布……要嫌弃也轮不到她来。贺采抓着贺远枝衣角的手用力得过分,把他的衣摆捏得皱皱巴巴的,与整件衣服的整齐妥帖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怔了一下,赶忙把自己弄乱的地方整了整。 贺采侧头瞥了一眼刚才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女生,她显然发现了贺远枝,脸色发白地看着两人,贺采在心里“嗤”了一声,对贺远枝和身后的温绮慕说,“咱们走吧。” 温绮慕冲贺远枝点了点头,“采采你先走,我待会再回去。” “你不用送么?” “不了不了,我写会作业再走。你赶紧的,别让你哥等了!” 贺采只得点头,说起来,高中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和温绮慕一起回过家,她每次都要留到最晚才走。改天找个合适的机会还是问问她吧,贺采暗想。 眼下更重要的事是哥哥,她不知道贺远枝有没有听见刚才那个女生非议他的话。于是她跟在他后面试探着问,“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等久了吧,下次来之前可以给我打个电话。” 贺远枝给她打开车门,看着她坐进去,在车门外微微笑着回答,“我刚到奶茶店门口你的同学就看到了。” 贺采从他和煦的表情里找不到一丝不妥,暗自庆幸他没有听到那些话。 她找了个轻松的话题说道,“期末了,周日我们班一个同学请客出去玩。我可以去吗?” “当然。”贺远枝挑了下眉,“有机会你也可以请同学吃饭或者来家里作客。” “来家里作客就算了……”贺采觉得贺远枝这话就是句客气话,他和贺冬燃都不喜欢热闹,如果俩人都不在的话她还不如请同学去外面玩。 这次要请客的同学是班上的班长,名叫许初云,家境优渥但为人却谦虚有礼,一点傲气也没有,品学兼优,偏偏人长得还俊美,同年级有不少女生暗恋他。 贺采是宣传委员,和他时常在班务上有交接,对他印象很好,无论是谈吐还是处事上都可以看出来这人是一个细致负责的人。 不过他约定的聚会地点是A市的一家高档会所,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起的,同桌听到要去那里激动地跟她唠叨了半天,从她的话里贺采捕捉到了一个信息,那不是适合未成年人去的地方。 她犹犹豫豫地瞄了贺远枝好几眼,贺远枝注意到她的眼神,转过头来问她,“有事?” 贺采下意识地扯起了别的,并没有告诉他聚会的地方到底是哪里,“没什么,就是感觉哥哥好像很少跟我说你自己的事。” 贺远枝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你想听什么?” 贺采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嗯,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可以分享给我的。虽然可能作用不大,但是……我们今天的英语作文说的对!把烦恼分享给别人可以让事情减半!”她看着贺远枝黑寂的眼睛,头垂下来,声音渐渐弱下来,“我希望你高兴啊。” 她低着头,没有看到贺远枝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嘲,只听见他淡淡地说,“是么?不开心的事的确不少,但是说了不一定有用,也许只会给你增添新烦恼。”他顿了一下,等到贺采一脸迷茫地抬起头,笑着道,“何况我觉得你现在也不太想看见我。” “不是!”贺采几乎是吼了出来,语气有点重,她看到贺远枝有点错愕地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像蝶翼一样。她连忙舒缓了一下表情,认真地解释,“对不起……我早就该说对不起了。开学的时候在画室……我反应有点过激了。但是我只是想让你别误入歧途……呃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总之我绝对没有不想看见你!天底下我最最最想看见的人就是你了!” 她说得有点语无伦次,只期望贺远枝理解能力强一点可以意会她的意思。 “我知道了。”贺远枝拍了拍女孩柔软的小脑袋瓜,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既然想看就不要一直低着头了。车上一直低着头容易晕车,你想听什么回去我讲给你。” ———————————— 免·费·首·发:po18gw.νip [щοο⒅.νip] 鎾炶 回到家以后,贺远枝亲自给她下厨做的饭。饭桌上贺采意兴盎然,没闲着地同哥哥说起了这周发生的趣事,逗得他时不时地笑两句。到最后,两人一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 贺采笑眯眯地把贺远枝送回了房间,自己把碗洗好后去洗了个澡。 试水温的时候她烦躁地靠在墙壁上,后背赤裸裸地贴在冰冷的墙上,冻得她牙齿打颤,偏偏她自虐似的不肯挪开。她想清醒一下。 在车上的时候她和贺远枝的聊天内容她没忘,但是她看得出贺远枝不怎么想和她分享学校的生活,她好奇,但也不愿意强行打探。 奶茶店里坐在柯颜身边的女生说的话还在贺采的脑子里,打人、抽烟?她想象了一下贺远枝做这两件事情的样子,先是觉得违和感太重,完全没可能……但是接下来她有点脸红地甩了甩头,急吼吼地试图把想象里他做这两样事情的模样给踢出脑海。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顶着贺远枝那张比明星还好看的脸打架或者抽烟,这两件事好像也不是非常难以接受。她钻进浴缸里躺平,捂住烫乎乎的脸,在心里默默跟自己说,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贺远枝怎么看也不像会抽烟打架的人啊! 如果有时间的话,贺采还是想和贺远枝好好聊一聊的,她攒了很多话,由于这学期刚开始发生的事,她也一直没有来得及和他说。 很快到了周日,贺远枝一早就不在家,家里只有贺采。 贺采放心地打开衣柜挑衣服,选了一条收腰红色长裙,配上了一顶同款红色贝雷帽。她凑到镜子前端详了一番自己的打扮,红色的搭配衬得她小脸白净如玉,面色极好,眼睛盈盈润润的。 她满意地想,终于可以不穿校服,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啦! 贺采稍微涂了个口红便拎包出了门。 她下车以后先是打量了一番这家高档会所的外观,简单大气,装修风格偏向古典,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进的地方。 “贺采?” 贺采循声一看,许初云正从一辆黑色轿车上走下,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你好呀班长同学。今天要麻烦你了。” 许初云羞赧地低了低头,“没什么麻烦的,正好家里在这有卡,我又是班长,期末了,大家聚一下正好促进感情。” 贺采笑着催他,“我们快进去吧。” 两人前后脚走进了会所。 会所里装潢典雅,并没有金碧辉煌的华丽感,也没有刻意用一些古代的东西制造古典氛围,除了必要的东西,只有部分古朴简单的装饰品,整体给人的感觉自然舒服,没有现代和古代糅杂的时空割裂感。 许初云拉了一下贺采的衣角,“这边。” 贺采回过神来看他拽着自己的手,许初云“嗖”一下把手收了回去,抿抿唇,低声道,“抱歉。” 贺采赶紧摇头,表示不介意,“没关系啊。” 没走几步就到了预订好的包厢,包厢里已经陆续来了几个同学。同桌蒋琳看见她走了过来,笑容有点诡异,“贺采,你和班长一起来的吗?” “不是,到的时候正好碰见。” “你今天好漂亮啊!”蒋琳上下打量她一番,又把目光投向许初云,“班长今天也很帅气!多亏你我们才能感受高档会所是什么待遇!” 许初云俊秀的脸庞上笼着淡淡的红云,“没关系,大家敞开玩吧。先吃饭,吃完了唱歌玩游戏都可以。” 一群同学围过来一脸激动地喊,“班长万岁!” 这家会所的菜品精致且量也不小,味道非常好,贺采本来想的是浅尝辄止,连续尝了几个菜以后就管不住自己了。许初云就坐在她旁边,适时地提醒她哪个菜好吃她可以多吃点。她感激地应着他,心里对这个人的评价又上升了不少。 吃到一半时,贺采听到手机响瞅了眼手机,贺远枝给她发了几条消息问她在哪。 竟然连续发了好几条,看来是有点着急。她匆忙起身往外走,给贺远枝打电话。 来回打了好几次,贺远枝那端一直没人接,她没办法,只能赶紧编辑信息跟他说自己在外面吃饭,不要着急。 许初云也跟着她出来了,和她隔了一小段距离,担忧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采拨了一下鬓边的头发,笑了一下,“没什么事,本来想给我家人通个电话的。顺便透个气。” 许初云明显松了口气,指了指走廊的远处,“要不一起逛一逛?” 贺采怔了一下,摆手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不用了,你进去吃吧,老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 “没有麻烦,我吃饱了,本来就想出来待会。一起吧。”许初云腼腆地笑着,视线在贺采周围四处移动,就是不落在贺采脸上。 贺采觉得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也不太好,点头应下。 “楼上有个小池子,景观很漂亮,咱们去那看一下怎么样?上面那一层都是些大人物才能订到的房间,管得应该比较严,我们小心一点。”许初云朝着贺采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一点不同于往日成熟稳重的俏皮。 贺采来了兴趣,“好啊。不过听你这么说,怎么感觉我们偷偷摸摸的啊哈哈哈哈。” 许初云挠了挠头,脸色微红地说,“其实那里确实不让随便逛……不过我带着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看来你以前也偷偷去过?” 许初云脚步一顿,低着头说,“对,这样不太好,如果你不想的话……” 贺采打断了他,觉得他温柔体贴得有点可爱,真诚地道,“开玩笑啦,我非常想上去看看。刚刚听你说的话,感觉班长离我们又近了一点。” 许初云骤然抬头看她,表情有一丝茫然,“啊?” 贺采促狭地看着他,歪了歪头,歪头的样子像只兔子,可爱得很,她指着楼梯,“先上去看看,一会再说别的。” “啊,好。” 贺采跟着许初云小心地穿过走廊,她发现这层楼的包厢格外安静,暗道不愧是大人物聚集的地方。 快要走到拐角处时,两个穿着正式,身材健硕的男人站在最后一道门前,门虚掩着,贺采无意中往里看了一眼。 里面正对着他的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她呆了呆,停在原地,正想再往里探看一眼判断是不是自己看错时,被门口的两个男人拦下,其中一个人走到她面前,表情温和地说,“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贺采心里有点紧张,面上可怜巴巴地指了指屋里,“抱歉,我刚才不小心看错人了,以为里面是我认识的人。”她抓上许初云的手,急切地说,“我们这就走。” 她没时间和许初云解释,带着他拔腿就要跑。 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贺采听到一个熟悉的低沉好听声音说,“来都来了,贺采你不带着同学一块进来坐坐么?” ——————————————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〡8.υiр) 闅愭 哥哥的声音异常的冰冷陌生。贺采身体僵硬地停住脚步,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她松开拉着许初云的手,深呼吸了几次,才缓慢地转过身,面对贺远枝。他今天也是一身矜贵的全黑打扮,黑色的衬衫西裤衬得他肩宽腰窄,双腿修长。 她尴尬地看着他,眼神闪烁地说,“不了,今天我们班长请班上同学吃饭。”她努力勾起唇角向满脸不解的许初云笑了笑,“这是我们班长许初云。人很好,对同学很照顾。班长,这个人是我哥哥,贺远枝。” 许初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贺采与贺远枝之间来回游移,最后笔直地落在贺远枝身上,眼神炽热,“你是学长的妹妹啊,我一直挺崇拜学长的,贺学长是不少人的男神。成绩好,人又帅。” 贺远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手指在门上轻轻扣了几下,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你好。已经出来了,就进来坐会吧。”他走到贺采面前,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班长这么照顾你们,请他吃点东西也是应该的,你说是吧?” 贺采一颗心猛地一沉,虽然贺远枝的话听上去还正常,但是注视着她的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睛却告诉她不是这么回事。他绝对生气了。 贺采在心里叹气,怎么就这么赶巧地在这碰上他?更巧的是,这回她还骗了贺远枝,刚才他发短信打电话她也没注意到。 但是……他又为什么会在这? “谢谢学长!那就麻烦您了。”许初云双眼放光地看着贺远枝,一副小迷弟的样子。 贺远枝揽着贺采的肩,对门口守着的两个男人挥了挥手。 两人点点头,为他们打开了门。 这里的包厢比楼下的大上一倍,包厢里灯光昏暗迷离,一股有点刺鼻的酒气混合着少许香水味漂浮在空气中。 六七个二叁十左右的男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拼酒、唱歌、玩游戏、抽烟……干什么的都有。其中有两个人怀里还坐着容貌姣好的女人,一边打牌一边时不时笑盈盈地接个吻。 贺采和稍远处的许初云皆是暗暗一惊,没想到里面回事这么一个……声色犬马的地方。 注意到贺远枝带了人来,坐在中间位置的英俊青年眯了眯眼,笑呵呵地说,“呦,妹妹来了?” 这人笑得和善,眼神却犀利,贺采不自在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往贺远枝怀里贴了贴。 她没注意到自己惯性的依靠,贺远枝却敏锐地垂眸看着她,女孩白皙饱满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胆怯和退意,和他挨得越来越近,有几缕细细的头发丝已经贴到了他的脖子上,格外撩人。 她今天的打扮和平常差了许多,明艳动人,很是招摇。想到此,贺远枝的眼神愈发暗沉。他按在她肩头的手微微收紧,贺采因为过度的紧张并没有注意到。 “我妹和她的同学,我带她们进来坐会。”他领着两个举止谨慎的人坐到角落的位置,“你们玩你们的。” 贺远枝旁边坐的是个一头红毛的男人,他挤眉弄眼地瞪着贺远枝,“咋了,怕我们吓着你宝贝妹妹?我们看着也没那么吓人吧!倒是你,别护人家妹妹太紧把人家吓着。” 贺采闻言礼貌地朝红毛男一笑,小声打招呼,“哥哥好。” “唉你好啊贺采妹妹,早听说过你的名字,本来以为没机会见面的。” “行了。”贺远枝不轻不重地打断了他,眼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红毛耸耸肩,在他的威吓下乖乖地低头玩起了游戏。 许初云往贺采身边稍稍挪了点位置,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贺学长好厉害,那边有几个人我见过,家里都有大产业。” 贺采正要开口,突然感觉耳垂一凉。她那里本来就敏感,急忙抬头,头抬到一半发现贺远枝弧度精致的下颚正对着她的脑袋,她此刻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笼在了贺远枝的怀里,少年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挤走了包厢里烟酒的味道。 “哥?”许初云在这,她红着脸,又不敢太大动作,只能用手臂戳了戳他的腰部提醒他不要乱动。 贺远枝似乎会意,听话地往后靠了靠,与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他神色不明地拿起一瓶酒,举到许初云面前,“能喝?” 许初云怔了怔,磕巴着说,“可、可以。” 贺采抓住了贺远枝的手,声音软软地劝阻他,“等等,哥,我们才高一,喝酒就算了吧,班长一会还得回去送同学呢。” “可惜了。”贺远枝泰然自若地放下了酒,把一张酒水单拿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单子上随意点了点,贺采眼尖地瞧见他腕上带的腕表是她在生日时送给他的。他侧过脸问许初云,“其他的饮料要点点什么?” “我不喝了,谢谢学长。我和贺采都是吃饱了才出来的,其实不用了。” 贺采看出许初云的如坐针毡了,她不想为难他,主动道,“哥哥,我们还是先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也没和同学说,不太好。” “出来这么久不太好吗?”贺远枝头也不抬地重复了一遍,在酒水单上随便勾了一个,交给服务生以后,他的目光跨过贺采,径直落在许初云身上,“那可能要麻烦你先回去。” “啊?那贺采……” “她留下。”贺远枝弯了弯唇,眼里却毫无笑意,深暗如渊,斑驳的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映得有些诡异,“我有点事情要和她说。” ———————————— 1853字,晚安! 鎾曠牬鑴 许初云不想抛下贺采自己走,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赖在这,弯腰礼貌地说,“好,那我先回去了。” 贺远枝微笑着目送他,“今天算我请你们的。” 许初云涨红着脸吞吞吐吐地拒绝,“不不不用了,怎么能让学长请呢?都已经麻烦你了。” 贺远枝无意和他争辩,含笑不语。 许初云当他是放弃了请客的想法,两肩一松,又和贺采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 从头到尾贺采都没有吭过声,紧紧攥着水杯,手指边缘因她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她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贺远枝,他低头看着桌面,气息平稳,神色疏淡。越是这样,她反倒越慌张。贺远枝这样鲜少生气的人一旦生气了,想想也很可怕。 她咳嗽了一下,决定在他发火之前道歉,“哥哥,对不起……我太任性了,不该撒谎,不该乱跑,不该不回你消息。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贺远枝从身边的红毛男人手上接过烟和打火机,把打火机交给了贺采,提着嘴角,眼神却阴冷,“宝贝,帮我点个火?” 他长相本来就艳丽得富有攻击性,此时眼里丝毫没有笑意,没了往日刻意的温雅雕琢,戾气被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气息阴鸷得吓人。 贺采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睁大眼睛呆呆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眼他手上的烟,她听见自己的心“突突”地跳,仿佛要跳出胸膛一样。她捏着打火机,不信邪地问,“哥,你真的抽烟?” 贺远枝动作温柔地抚着她的脸,摩挲她柔软的唇,“是啊。抽烟打架我都干过。” “嗬妹妹,你这么不了解你哥吗!”红毛男把脑袋伸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说,“抽烟打架算啥,生死边缘的事都没少做,他……唉算了!我不说了,你们继续,我滚远点。” 生死边缘的事?贺采心神不宁地捉着打火机,尝试着消化这个词。抚摸着她的手指温度比常人低上许多,凉得她牙齿几乎打颤,“他在说得是真的吗?那你……你也瞒了我不少啊哥哥。” 贺远枝依旧心平气和,一点人设崩坏的恼火也没有,眉眼唇角的弧度如往常般自然,“他和那个女生说的都没错。我无恶不作,和你想象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贺采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眼睛红红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到一点开玩笑的痕迹,可惜他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或者说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危险逼近,她本能地往后,几乎挨上的距离让她十分不安。 贺远枝却不给她丝毫机会,轻巧地双手从她腋下穿过,把她整个人揽到了自己怀里,坐在他的腿上,还不忘细心地为她把弄得褶皱的裙摆捋平整,以免走光。 “贺远枝?你疯了吗?”贺采羞恼地推他,可他硬得像块石头一样,无论她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没法直接推开他,贺采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压抑着颤抖的声线,问他,“你平时难道都在跟我演戏吗?” 贺远枝勒着她的腰的手紧得像要勒断她纤细的腰肢一样,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她皮肤敏感,被掐出了一道淤痕。他笑得咬牙切齿,“是,我都是跟你演戏,不想当你的好哥哥,我想跟你做爱。”他低头恶狠狠地叼住她的耳垂,续道,“说实话,每次在背后教你怎么画画的时候我想的都是从后面干你得有多爽。” 贺采震惊得说不出话,任他掐着自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艰难地从牙齿间挤出声音,“你真恶心……你离我远点。”她一字一句地对他喊,“放开我,我要回家。现在,马上。” 她声音大得周围人都把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红毛男欠兮兮地凑过来,“哎哎哎,妹妹别生气。贺哥你干吗呢!兄妹之间有什么话说不开啊!啊呸呸呸,不是兄妹,爱人!爱人!” 闻言,贺采胸口起伏得更加厉害,合着贺远枝的心思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了?她想起自己刚才只是因为没有把自己要去哪和他说清还跟他道歉,一时间怒火在大脑中蔓延,烧得她无法正常思考。 贺远枝也在克制,他沉声说,“你们先去旁边待会,我跟她说几句话。” 红毛男走在他们的最末端,怜悯地看着贺采,“啧啧”地说,“贺哥,怜香惜玉哈。有话慢慢说。”他被前面的人用力揪了一把,终于不再回头。 贺远枝面无表情地直接把贺采甩到了沙发上,抓着她的头发,膝盖压着她的裙角整个人贴了上来,“想去哪儿?贺采,今天咱俩没完。” 贺采被他丢得天旋地转,对上他漂亮得邪异的眼睛,荒谬地思考,眼前的人是不是魔鬼在人世的化身。 ———————————————— 首✛发:𝓟о18s𝐅。cᴏm(ω𝕆𝕆1⒏ νiр) 闄岀敓 40 包厢里的其他人都被贺远枝赶去了旁边的房间,此刻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贺采被贺远枝抓着胳膊,压着两条腿按在身下,完全受制于人,少年身上陌生凛冽而具有攻击性的气息将她笼罩了起来。 她感觉到了贺远枝身体里蓬勃力量,一时间有些怔忪,几年前那个苍白纤瘦,把她护在身后的小小少年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渐渐模糊了。 她睁大了水汽蒙蒙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点破绽,她心里存了一丝幻想,也许贺远枝在警告她,这是他对她撒谎的惩罚。 贺远枝颇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打量,他看着小姑娘憋不住的眼泪,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俯下身温柔地为她舔去。 贺采的脸比初中的时候瘦了很多,贴近一看却依旧有点肉嘟嘟的。 他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他对着自己妹妹的血肉有着近乎于病态的贪恋。从他回国见到她的那天起,那种无法餍足的饥饿感就像有了破土而出的迹象。索性他虽然有病,但是他也有着超乎寻常的自制力。 他的妹妹纯真可爱到了残忍的地步,有时候他甚至忍不住地痛恨她。 为什么在他辗转反侧痛苦得无法入眠的时候,她能睡得那么安稳。在他一夜噩梦惊醒的时候,她却一脸天真地出现在他面前和他打招呼。在他无法压抑心里病态扭曲的渴望时,她总是笑得那么明亮。 要是把她也拉到他挣扎的泥沼里就好了。 他一边对她做着最亲密的动作,开口时却异常残忍,“哭什么?别这样宝贝。我心疼你,但是我保证,如果你继续下去的话,等会我一定让你更难受,你会清醒地记得今天你有多疼。” 贺采呆滞了片刻,反倒比刚才冷静了。她吸了吸鼻子,深深吸了口气,试图找回理智。 过了好一会,她轻声说,“贺远枝,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吧?你要和你的妹妹做爱,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贺远枝突然停住了在她脸上啄吻的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眼底里藏不住的嫌恶被他尽收眼底。 他几乎没有收力地拍打着她的脸蛋,“对啊,还是不懂的话我就再说明白点,我要干你。干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吧,妹妹?”他冷笑了一声,“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我有没有给过你机会?初叁暑假两个月假期,我离你离得远远的,你做了什么?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宝贝,路是你自己选的。” 贺远枝的话她一时间没法反驳,他确实主动避开过她,是她自己主动凑上去的。贺采读出了他的潜台词,是她又当又立。 贺远枝懒得再说,看着她惨兮兮的小脸,心里的毁灭欲越发难以抑制,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躁动。 他捏着她的肩头,趁她茫然时径直将她翻了个身,动作有些粗鲁地把她裙子后面的拉链拉开,从她肩头往下扯。 贺采总算回了神,铆着劲反抗他,不让他脱掉她的裙子。 贺远枝正在气头上,但也知道如果用蛮力大概率会害她扭伤。他一眼瞟到桌子上放的用来游戏的剪刀,够了过来,粗暴地剪开了她的裙子。 女孩光滑的肌肤被撕碎的艳红长裙映衬得更加白皙诱人,贺远枝只是稍稍用力,就在她肩上留下了一个红印。 他对此视而不见,低下头直接咬上她的脖颈后面的软肉,像叼着小兽一样。 “啊……疼!”贺采痛得叫了出来,拱着身体想把背上的人从自己身上拱下去。 贺远枝嘶哑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再动下去,腰或者膝盖会废掉一个。” 他说完话,腰部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紧随而至。 贺采红着眼睛,她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他之前说过今天不会放过她,那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这个人不是小时候那个一听到她喊疼就急得仿佛疼在自己身上的贺远枝了。 贺远枝把她扒得一丝不挂,一只手拍打着她的臀部,清脆的声音令贺采的羞耻感攀升到了极点,咬紧了嘴唇,努力把声音压在喉咙里。她希望她的毫无反应能够让贺远枝失去兴趣。 贺远枝玩弄倦了她的臀部,直接把手伸到了她的大腿根,朝着私密地带进发。 还没有把手指探进去,他就摸到了她流出来的水。 “水太多了。宝贝,我只是打了你几下屁股。”他哑着声音笑她,“要我插进去么?” 贺采没吭声,把嘴唇咬得冒血珠。 贺远枝挑了挑眉,“好。那就是答应了。不仅要插,还要射进你的子宫里。” 贺采差点被他下流的话气疯,他究竟是怎么把这种话说出口的?她恨得不得了,又怕他真的把他说的话付诸实践,只好咬着牙哀求他,“不要。我不要你……插、插……” 贺远枝一哂,咬了咬她红透了的耳朵,“插哪?说清。” 操。贺采在心里骂出来,强压着哭腔说,“插我那里……” 贺远枝一巴掌又拍在她的屁股上,拔高了声音问她,“哪里?” “……我的阴道。” 贺远枝凝视着她曲线漂亮的脊背,眼神暗得像浓稠的墨汁,他故作苦恼地询问她,“你不想让我进去,可我现在很难受,宝贝,你说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贺采很快就感觉大腿内侧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挤了进来,烫得她一个激灵。 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凝滞。 寮鸿揩鍙 41 璐洪噰涓鍔ㄤ篃涓嶆暍鍔紝鑵跨环寰楃瑪鐩达紝瓒嬪埄閬垮鐨勬湰鑳借濂逛笅鎰忚瘑鏀剁揣鑵匡紝鐒惰岃繖涓澶规妸璐鸿繙鏋濆す寰楅澶撮潚绛嬩竴璺筹紝鈥滃樁銆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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